但凡沒有起床的,她全部用硃筆畫了個叉,以示落選。
當她途經寧無礙與江宴所住的廂房牆頭時,聽到樹下傳來青年的拳腳聲。
周靜嫻與正在打拳的寧無礙四目相對,連忙躍入草叢。
“誰?站住!”
周靜嫻在寧無礙的追趕下,躲進了沈幼儀的院落裡。
寧無礙見人跑進沈小姐的院子,知道沈家小島戒備森嚴,而此處更是天羅地網密不透風。
那麼剛才的人,應該是沈小姐的人。
為何要窺探他與江大人?
還是衝著五弟來的?
寧無礙看了一眼在角落裡護衛的高瘦女子,抱拳一拜。
可菊香像根梅花樁一樣站在原地,屹然不動。
寧無礙見狀,明白方才逃走的人沒有危害,又眼神略帶警告之間地看了眼菊香,這才揚長而去。
菊香直到聽不見腳步聲時,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轉而看向小姐的臥房。
可能是擇床的緣故。
昨晚小姐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睡下,也不知道起床沒有,郡主會不會驚擾到小姐。
“菊香,幼初醒了嗎?”
菊香循聲朝著聲音嘶啞的季謹看去。
當看到兩眼通紅、滿臉憔悴的季謹時,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季小姐生病了嗎?”
“嗯。”
季謹知道自己病了。
但不是身體有疾,而是得了另一種不治之症——相思病。
昨晚她靈感充沛,不多時便寫了一首詩來表達她對詩仙的思念之情,然後……她開始想象見到詩仙后的情景,越想越睡不著。
她連成婚後要生幾個孩子,哪個孩子學文繼承詩仙的衣缽、哪個孩子學武上戰場報效國家替詩仙圓夢,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樣一直安排到天明。
她便迫不及待地來找幼初,好托幼初把詩送給詩仙。
菊香也不知道自家小姐醒沒醒,但小姐吩咐過,有兩人前來不必阻攔。
一是靜嫻郡主。
二便是季小姐。
“靜嫻郡主來了,小姐應該是醒著。”菊香話音剛落。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她一下子聽出是小姐的腳步,剛要彙報方才寧無礙追著靜嫻郡主前來一事,扭頭看到自家小姐的臉龐,大吃一驚。
“小姐,你也生病了嗎?我馬上去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