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事辦完,接下來就是辦正事,開始準備製作香水使用的工具與材料。”
製作香水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提煉植物精油,再配以酒精和水,按照一定比例在容器裡攪拌、混合,放置一段時間即可。
他在給一家知名香水公司做一場策劃活動時曾深入工廠參觀過,也曾調查過香水製作隨時代更迭的程序,記住了它的原材料和重要步驟,細節方面可以自己調整。
“用來提煉植物精油的鮮花倒是不缺,酒精可以直接利用燒刀子來提純,可是這裡並沒有蒸餾器,連官府釀造的酒都只有十來度。”
而無論是植物精油還是酒精的提取,都需要蒸餾器。
既然沒有那就造。
好在他是開醫館的,鍋爐那一套不用找人來挖坑,打掃一下再改裝好就能用。
再去鐵匠鋪打一套銅鍋壺和裝冷卻水的蓋子,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在私造私釀高濃度酒精。
“大伯和二伯只是在官府打雜的,要是寧家有當官的就好了,把蒸餾酒的方子獻上去,絕對是大功一件。”
打雜的小吏不需要考慮獻方的事。
因為獻上去最後功勞也只是頂頭上峰的,指不定還會被提防,穿小鞋是輕的,引來滅口的禍患也不是不可能。
寧無恙時刻謹記。
這裡可不是人人遵紀守法的時代。
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
小島橋頭。
季謹哭笑不得的對著徐幾道再三確認:“徐先生,您真要與我一道去稽核那些學子們的詩詞?”
鼎鼎大名的詩王徐幾道去給一群籍籍無名的學子們當裁判。
這種荒唐事何曾見過?
她好不容易讓上午被拒的才子們重拾希望,他們要是知道徐幾道親自稽核,只怕連上橋的人都寥寥無幾。
得到徐詩王的指點是很榮幸,可被徐詩王指指點點則可能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登島的兩位京安城來的才子,正與靜嫻郡主周旋,江知府就著那首《破陣子》喝了五大碗燒酒已經醉倒了,剩餘的十位才子……不提也罷,我在島上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領略一下金陵才子們的風采。”
徐幾道撫著鬍鬚,頗有一番仙風道骨之姿。
但他時不時瞄向季謹一直拿在手裡的草紙的眼神,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詩仙的真跡啊!
詩仙又不在島上,他呆在島上有何用?
倒不如去涼亭裡等著。
萬一。
萬一詩仙詩興大發、玩興大發,再賣幾首詩。
他趁機討要一番,不能算他搶吧。
季小姐手裡的草稿不也是藉著謄抄之名得來的嘛。
他拿字帖換詩仙真跡,學子們應該會賞他這個老臉。
“既然徐先生主意已定,為了讓學子們不那麼緊張,不如我們下午換個稽核的方式?”
季謹心道:不然我擔心徐詩王你滿眼都是詩仙的詩詞,乾坐一下午,看不上別人寫的詩,傳揚出去,大家不會說徐詩王要求高,只會笑話金陵無才子。
她想到上午時指點過的那幾首詩,若是稍加修改,也有具備登島的資格,可不想讓明珠蒙塵。
徐幾道根本不關心登島的才子,他無所謂地附和一聲:“我只是陪審,這種小事季小姐做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