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淵嘆了嘆氣,頗為無奈的說道:“還真是怎麼也說不過你啊!”
“那就別說啦,你用完早膳沒?”
兩人說著,謝景淵撐著傘微微傾向於她,邊往小院裡頭走。
見謝景淵不答,螢月立馬明白他又是餓著肚子過來的,連忙讓人傳膳,無奈道:“我現如今的傷勢不嚴重了,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倒是你,別讓我分出精力來擔心你啊。”
“嗯,上藥了嗎?”
謝景淵點點頭,但能不能聽進去,聽進去多少又不知了。
想起春嵐的話,她道:“早就上藥了。”
看著他喝著粥,慢里斯條的拿著筷子夾小菜,螢月張了張嘴,想跟他說關於老侯爺的事情,卻又愧疚的低下頭。
她糾結的揪著帕子,說不出口。
將她的小動作看在了眼底,謝景淵放下了碗,正色道:“怎麼了?你是又有什麼事情想瞞著我,說不出口?”
螢月一驚,沒想到她的小心思已經這麼淺顯,她搖了搖頭。
想要跟他解釋,卻無從說起。
皺著眉頭,謝景淵道:“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不必這麼糾結,在我的面前,你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們兩人很是生分?”
深呼吸了一口氣,螢月試探性出聲:“老侯爺……”
只三個字,謝景淵的臉色很明顯的變得難看。
薄唇緊繃,他雖不樂,但卻也沒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要知道,自從老侯爺去世了之後,沒人敢在謝景淵的面前再提起他,就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他。
看見他的臉色,螢月默默的閉上了嘴巴,更沒勇氣說出聲了。
忍了又忍,謝景淵道:“想說什麼便說吧。”
屋外,雨勢漸大,廊上原本未被淋溼的淺色水泥地被染深,清風和雨水將寒冷加劇。
裹緊了外裳,螢月舔了舔唇瓣:“也沒什麼。”
聲音很小,她漸漸了把自己的勇氣都消磨掉了。
看著她低頭不敢看向自己,謝景淵失聲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昨夜不還膽子大得很往雞湯裡下料嘛。”
螢月抬起頭時正巧看見他嘴角的笑容,猶如寒冰融化,她那點小小的緊張隨之消逝,嘟囔道:“這不是怕你不開心了嘛。”
指節輕輕叩動桌面,他道:“無礙,你說吧。”
比起這個,他倒是更在意眼前人的心情。
可螢月哪兒知道他那麼多,見他這麼說,她再遮遮掩掩豈不是很矯情,便直言道:“當年的事情,我覺得你和老侯爺之間有誤會。”
“誤會?哪兒有誤會啊?”他輕笑道。
吐出濁氣,她悶悶道:“其實這都是我的錯……”
眉頭緊鎖,謝景淵握住了她的小手,往他所處方向帶了帶,螢月身子前傾,另一隻手搭在他肩膀處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