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被送走後,禁軍還在漫無目的的查著,查了這麼久,終歸是沒有用的。
畢竟那白蘇,早就已經逃出昇天許久了。
常汲回來向餘擇言回稟了訊息,說白蘇已經被安全的送出了城,只不過,半路上遇到了京都守備家的公子查車。
不過好歹是有驚無險,一場驚嚇,也算是順利完成任務了。
餘擇言點了點頭,應道:“辛苦你了。”
他現在還不知道,將這白蘇送出去,究竟是對還是錯。
可是現如今糾結這個已經沒有用了,畢竟,人已經走了,再追也追不回來。
起碼自己是知道父親是怎麼死的,可是自己這心中,仍是有些東西懸掛著,像是在黑暗裡的蠢蠢欲動,隨時都要迸發出來。
門被緩緩的推開,月光如銀,順著窗戶的縫隙灑落了進來,外邊顯得格外的寂靜。
顧念輕步走了進來,她端著的盤子上擺放了些糕點和果子,輕輕的放到了桌面上。
“怎麼樣了?”顧念輕聲問道。
看著餘擇言一臉深沉,她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
餘擇言搖了搖頭,“給白蘇送出城外了。”
“那便好了,你在擔憂什麼?”顧念輕聲問道。
她看著餘擇言胸口前的粗布上有些微微向外滲著血跡,擔憂的說道:“你別太擔心了,你這傷還沒好呢。”
“白蘇和太子都說,是陛下殺了我的父親。”餘擇言忽然沒由頭的對顧念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令顧念有些吃驚。
“他們是這樣說的麼?”顧念輕聲問道。
餘擇言點了點頭,“他們發誓,同我說的是真話。”
怪不得他這樣的魂不守舍的,也怪不得,答應了白蘇將他送出城去。
嬯寷 ΖuⅰΖа〇ⅹⅰа〇sH u〇●С〇м 寷。“那你相信他們說的話嗎?”顧念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才好。
只不過這種事情,終究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他想怎麼做,別人幾乎是誰都勸不了。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能想顧念這樣一直站在他身邊,懂得換位思考,並且堅定的贊同著他的想法的人都不多。
餘擇言搖了搖頭。
“你不相信他們說的話,還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顧念又輕聲問道。
“不知道。”
“那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呢?”顧念又問道。
其實餘擇言心中怎麼想的,不重要,無論他是信或不信,這些被被人印證過的問題都會像一根針一樣,重重的刺在他的心中,像是被種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即便是謊言,被一千萬個人說多了,也會變成真的的。
因為這世界存在的道理,從來不是是非,只有貴賤。
可是餘擇言他不尊貴麼?長寧世子,皇族血親。
為什麼還要經歷著一遭?
他有些不明白,亦然有些疲乏。
這麼多天的驚心膽戰,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太子是肯定會死的,可是自己想要找尋的答案,依舊沒有找尋明白,反而還是深陷在漩渦中。
顧念也明白,背叛比直截了當的傷害更要讓人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