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皇在電話裡提到姚娜和蔡琳琳兩人的時候,牛爾只是問了問她倆現在的狀況,並沒有多說什麼。放下電話後,他卻發呆了好一會兒。
那兩個女生是他剛從尼撒鎮豹子坡出來,磕磕絆絆地蒙進娛樂圈後最早相識的人。分別區區不到一年的時間,牛爾卻覺得好像已經離別很久很久,就像經過了大半輩子一樣。
她們兩個包括馬皇的變化都不算大。不過是比原來都有了些名氣,也更多金了一些。然而牛爾這十來個月的變化,讓牛爾自己都不太相信,現在的這個牛爾,還是不是那個彈著吉他在粵城大街上唱《一生所愛》的那個曾經的自己。
這一切的因果,好像始於阿姿茉。
假如當初沒有和阿姿茉接觸,甚至只是沒有揹她,現在的自己可能就會是另外一種樣子。
牛爾搖搖頭。
人這一輩子,沒有如果。
即便自己已經穿了一把,仍然不能完全把握自己的命運。
甚至很可能就在明天街頭的某個轉角遇見一個人,然後生活的路徑就因為這個人而轉了一個彎,然後就不知彎到哪裡去了。
沒有哪個人的命運,都能按照規劃好的路徑一直走下去。
即便僥倖能按照規劃好的路徑走了,也就沒有了意外和驚喜。沒有意外和驚喜的人生,與喝白開水有什麼區別。
暗自感慨了一下,牛爾就覺得特別想見到姚娜和蔡琳琳這兩個人。
就像久別的親人,就像久別的老友一樣,期待著重逢。
在她們兩個的身上,好像還能見到自己從前的樣子吧。
實話說,牛爾並不喜歡現在的這個自己。
雖然玩的很爽很盡興,心裡卻感覺有一樣什麼東西好像不見了。
反省和自我批判完畢,牛爾就給楊曉農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刻馬上申請飛神州的許可。
自從牛爸和牛媽知道神州對牛爾的封殺解禁後,兩位老人家就像兩個老小孩兒一樣,心裡就像長了草。只要得空,就琢磨著帶些什麼東西回去,回去後把新的家安在哪裡……
牛爾看在眼裡,理解體諒在心裡。
他何嘗不想回去,何嘗不想在神州開創自己的事業。然而娛樂文化圈的人和事,就像顛簸在海上的一葉扁舟,稍有風浪就可能會劈頭蓋臉地打得你一臉懵逼。
自己不在神州大陸發展事業,自然也就不會影響到父母的生活。在外面折騰累了倦了,回到神州,回到父母身邊享受一段時間的天倫之樂,可能會更好更安全一點。甚至進可攻退可守,畢竟安全第一。
只等了不到三天時間,楊曉農就樂顛顛地來櫻花山莊找牛爾了。許可批了下來,牛爾很高興,楊曉農也高興。因為楊曉農自然也要藉此機會順帶著回神州看一看。雖然老婆孩子都在夷州,雙方的父母親友還都在神州,這樣的機會平時並不是很多。
牛爸和牛媽讓牛爾把他們送到雲城就好。到了雲城老兩口再四處走走,看看感受一下,到底把家安在哪裡。
牛爾建議把家安在沿海城市,說海陸空來去都很方便……
牛爸立刻給了牛爾一個腦瓜崩,說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咱們一介屁民,那些當大官的平時都懶得看你一眼,沒有人看得起。即便牛爾在娛樂文化圈已經多少有了點名氣,在那些大官眼裡,仍然還是一個隨時都可以一腳踩死的螻蟻。
只要不招災惹禍,安心過自己的日子,任他風大浪急,與咱們都沒有多大幹系。
牛爾只有點頭聽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