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皇帝那雙放在膝上遲遲不動的雙手終於移開了,心中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可以熬出頭了!
“且慢!”就在我感受到皇帝的手碰到杯子時,一個聲音驟然從身後響起,我吃了一驚身子晃了一晃,些許茶水從杯中傾出,濺在面前的桌子上,留下幾個斑駁的水花。
這是哪個不長心的,偏挑這個時候說話,想看本小姐的熱鬧啊!我渾身又酸又疼,支撐了這麼長時間,為的就是別讓水灑出來,這倒好,我算是白忙活了。要不是皇帝老子坐在上面,真狠不得蹦起來罵那人一頓。
見我出了醜,皇帝這才心滿意足地接過了我手中的茶水,但並沒有往嘴裡送,而是曼斯條理地問道:“荊侍郎所為何事啊?”
“臣竊以為馮氏不適合做王妃!”什麼!此言一出,殿上頓時引起一陣低聲議論。我有些惱怒地回頭瞪了這個瘦削高挑的大臣一眼,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
那個大臣絲毫沒有理會我憤怒的目光,依然在那裡高闊論:“微臣聽說,馮氏一門慘遭滅門之禍,全家上下屍骨無存,迎娶這麼一個無福之人,恐怕...”
掃把星?我苦笑著嘆了口氣,這個理由總算被人抬了出來,雖然荒謬至極,但是受用非常。
“荊承宗!大殿之上,怎敢出此狂言!”志澤早已忍無可忍,拍案而起厲聲指責。
見皇子發怒,那位大人識趣地退下,志澤餘怒未消地跪在堂前,為我鳴冤:“父皇!歹人為禍,居然栽贓到一弱女子頭上,天理何在!兒臣請父皇主持公道!”
皇帝看了看臺下的眾人,隨即低頭沉思,頗為猶豫。
“她雖不是災星,卻也是個不孝之人,怎能忝列高位!”正當眾人啞口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司徒大人站了出來。
“師父...”志澤跪在地上吃驚地望著自己的老師,萬萬沒有想到到了現在,自己的老師居然還要和自己作對。
王司徒對跪在眼前的徒兒熟視無睹,走上前來,顫巍巍地伸出手指,一臉怒氣地指著我。
“皇上,這馮氏父母新亡,此女不思為雙親守孝,反而勾引皇子,妄圖侵佔高位,此等不忠不孝之徒,怎可讓她立於朝堂之上!,,,”
司徒大人憤怒的聲討如同刀子一樣,一刀刀割在我的心坎上,想去逝去的父母,我無言以對,只有眼角的淚水潺潺地從臉頰滑落。
“馮氏,按理說,父母新喪,你應當在家守孝三年...”聽完王司徒的話,皇帝總算開了金口。
“父皇...”志澤急了,猛地站起身來,話語中透著急切。
“你給朕閉嘴!”皇帝板起面孔呵斥志澤一番後,繼而看著我說道:“馮氏,朕命你回家給雙親守孝三年,如何?”
“民女遵命。”三年啊,我不禁苦笑。
見我應承下來,一班大臣與皇帝都明顯鬆了一口氣。皇帝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澤兒,改日朕一定再給你選一位合適的王妃!”
“恕兒臣,難以從命!”志澤一語回絕了皇帝的好意。
“殿下,您與皇上名為父子,實為君臣,何出此無父無君之言!”司徒大人怒不可遏。
皇帝也非常生氣,盯著跪在地上的志澤,顫聲反問:“你...你想造反嗎?!”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正當氣氛劍拔弩張之時,皇后娘娘忽然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