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簷之上,只感覺到老人身上的氣息或正或邪,可離姜曜只有一箭之遠時,老人身上的正氣與邪氣相互交雜,直到邪氣勝過了正氣。而姜曜大膽的推定,只可能是和那數百道人一同枉死的老掌門。而且也只有老掌門這種修為深厚,死後有鬱郁難消的高人,才會異於普通亡魂,能夠走出大殿之內。
沒容姜曜喘息,老掌門便接著衝姜曜刺來。姜曜雖也持著桃木劍,可卻不知所措,只得凌華左右應對。
起初還是納悶,可後來一想蟒小花說起姜曜的血液,姜曜也就不再懵逼。但是這殺人那能比得上救人,何況殺人的比救人的功夫還要高深。
沒幾回合,凌華身法就跟不上這生前死後加起來一百年都多的老掌門了。正當老掌門逮住凌華一空當,將那把銀光閃閃的寶劍直接刺進了姜曜的肩膀。
鮮紅的血液從姜曜的肩膀咕咕流出,而原本還算矜持的老掌門此刻貪婪起來,將上前阻止的凌華一巴掌拍飛。而後張開嘴巴朝著姜曜肩膀吮吸起來。
姜曜望著這熟悉的一幕,難不成所有的鬼怪面對血液都是這麼的粗暴貪婪?可姜曜被這老掌門的大手死死摁住,連掙扎都是於事無補。
時隔多日,姜曜再次感到血液快速流失的眩暈乏力,可卻依舊未曾昏迷不醒。
也正是這老掌門肆無忌憚的吮吸之際,凌華再次上前,將手中的桃木劍直接插進老掌門的心窩子。
老掌門痛苦的咧著血盆大口剛要轉身回擊,凌華早已力脫倒地。老掌門也顧不得拔出心窩的桃木劍,繼續張口吸血。只是這勁頭遠遠勝過了之前的貪婪,恨不得將姜曜一口吞下才算暢快。
也即是這時候姜曜換上的頭疼症一下子就到了極點。再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氣,只姜曜一把,便將這妖道推開。雙手更是忍不住的在頭上亂抓亂撓,似乎這頭顱馬上就要裂開。
老掌門依舊貪婪,試探般的上前,也被姜曜隨意一揮,拍到牆上。
自己更是明顯感到這腦袋已經裂成一塊塊碎片,在這碎片縫隙迸出的是一道道的金光,金光從姜曜的整個腦袋發出,將這道觀照耀的如同白晝。
老掌門任憑著自身修為的不斷流逝,再也不敢上前;凌華也在這金光照耀下漸漸甦醒。
金光伴隨著讓人生無可戀的頭疼仍在繼續。這痛苦有增無減,姜曜也是下了死心,心想死前也要將這邪崇帶走,便頂著這一頭金光朝牆上不能動彈的老掌門撞去。
一聲巨響過後,脆弱的牆體徹底坍塌,升騰起一片片灰塵。老掌門也隨之消失,只留下凌華的桃木劍埋在土中。
此刻的頭疼緩緩輕了下來,所有的光芒開始回收,然後又全都聚集會姜曜的眉心處。由姜曜眉心處向外擴散成一錐形,錐形射出十餘米的距離,形成以平面,平面中一人影躍然而出。
“小兄弟,謝謝你呀,是你救我脫離苦海咯。”這一人再無之前的正氣、邪氣之說,更無絲毫貪婪。藉著姜曜眉心天眼發出的金光,更顯得慈眉善目,讓姜曜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前輩,情急之下,晚輩實屬冒昧,請您多見諒。”姜曜抱拳作揖道。
“好啦,不多說了,我的時間不多了,多虧你我才能走出這大殿困境,也懇請你將我門下弟子一一解救於苦海吧,老夫多謝了。”老掌門說著便朝姜曜鞠躬。
姜曜連忙上前道:“救死扶傷是應該的,姜曜只盼著老前輩你們一眾人能早日脫離苦海。”
“好了,你們要找的東西就在大殿裡。”說完老掌門便隨風消散……
姜曜趁著天眼尚在,連忙走入殿內。天眼金光所照耀之處,凶神惡煞皆變回無慾無求的正派道家子弟。待著金光將大殿全部照耀,這百十來號弟子便規矩的分兩列站開。
“請姜曜道長接手我飛龍派,將我飛龍派發揚光大。如若不從,我等死不安寧。”帶頭一人雙手握劍,將劍置於頭前,躬身說道。
姜曜猶豫再三,實在是老劉說的三缺五弊讓姜曜左右為難。
眾人看出姜曜的不決,皆異口同聲道:“請姜曜道長接手姜曜飛龍派……”。
姜曜見此只好欣然答應,好告慰這群無辜亡靈。
眾亡魂見姜曜已經答應,漸漸地也隨著破屋露進的秋風點點消逝。當最後一縷亡魂消散,化作的點點光芒飄向姜曜座下的掌門人座椅,在這指示下姜曜三下五除二挪開這威嚴肅穆卻也破舊的椅子,扒開碩大的地磚,發現那人頭大小的土坑空空蕩蕩,姜曜正是心灰意冷,可那束光芒依舊向下,姜曜便隨著往下拋,約莫一米,才挖到那與土壤相融的太歲。
而那束光也隨著消失殆盡,上世紀的飛龍派也徹底消失在了人間……
姜曜捧起這連泥帶土的太歲,正如電視上所見一般。姜曜將這太歲放到地磚上,準備喊念往生咒超渡的凌華過來,可這太歲卻突然活了過來,蹲坐在地磚上,卻不斷地的震動,緊接著便開始拉長、擴寬,變得如同人一般長寬,再一眨眼間,竟幻化出一模一樣的姜曜。
還沒等姜曜吃驚,這太歲便飛入姜曜的身體,與姜曜融為一體。一時間姜曜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推力,身子不由得往後一仰,將要栽倒在地,而凌華正好唸完,一手將姜曜托住。
可姜曜卻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