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芝這廝上次親自將本侯送到了晉王府裡,害得本侯險些命喪在此,陳大人何以還要去尋他?”
陳季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他可不會聽司馬禁儒的話。他的身上帶著那兩枚龍鳳玉佩,他不相信在如此美物面前,許芝會不為所動。
陳季自知在蜀漢已經難以容身,逃往曹魏和江東便是他唯一可選的兩條路。
而此時,孫吳的大皇帝孫權剛剛過世,其子孫亮剛剛繼位,年僅十歲的孫亮諸事皆依賴權臣孫綝,滿朝文武皆心有不平,所以,現在的孫吳絕不是一個好去處。來曹魏,便成為了這傢伙的首選。
而選擇哪一位官員下手,陳季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
許芝既貪財,又很得司馬炎信任,便成了最佳人選。
儘管這樣,司馬禁儒還是不放心,直到陳季見到了許芝,並得到許芝的親口許諾,絕不再為難他的時候,他才敢於露面。
許芝果然陰險得很,一邊在自己的府裡熱情款待陳季和司馬禁儒,一邊又在事後親往晉王府把此事告知給了司馬炎。
剛才,於朗遇見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司馬炎表現得極其平靜。
“本王現在已經穩固了下來,朝廷大臣們也已經對本王極為認可,即便司馬禁儒那廝回來,也已經無濟於事。既然這樣,本王也懶得再和他計較,你且回去,對其好生照料,一應所需,皆有本王供應,只要不再使其生事,便是許大人的功勞。”
至於如何安置陳季,司馬炎沒有提。
儘管如此,許芝還是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覺得自己這一次沒有把司馬禁儒抓來送給司馬炎,是極其明智的。
於朗很快找來了郝弈。
“叔父大人可曾得知司馬禁儒那廝回到了京城?”郝弈一走進來,司馬炎就問道。
郝弈一驚。
“這廝果然回來了?”
司馬炎笑了。
“不止他一個人,還帶來了蜀漢那位臭名昭著的宦官陳季。此二人現就在許芝府中,本王正在思忖該如何處置二人。”
“前者,大王言道司馬禁儒近日必回京城,還要棲身許芝府中,小人還只是不信,現在方知大王的預感不錯。”郝弈禁不住讚歎道,略略思索了一下,“依小人之見,此二人不可留,陳季乃是禍國殃民的小人,司馬禁儒那廝也絕不可能就此罷手,為防其生事,還是儘早除之,以絕後患。”
司馬炎沉吟了一下。
“既然叔父大人這般認為,本王也不再顧慮,此事,就交給叔父大人去做,不過,不可聲張,凡知道此事者,一律殺之。”
“小人領命。”郝弈答應道。
司馬炎這才要郝弈坐到了自己的對面,壓低聲音:“叔父大人可曾想好要如何處置車尉那廝?”
“一併殺之。”郝弈目露兇光,“此人對大王一直心存不滿,佔據上庸便是有謀反之意,此番又棒殺大王所派之人,其險惡用心可見一斑。”
司馬炎想了想。
“只是這廝遠在上庸,要本王如何動手?”
“大王可使姜崇達將軍以相助之名攜青州和幽州兵馬前去,車尉面對蜀漢後主必然也是一籌莫展,有兵馬相助,自不會設防,要姜崇達將軍伺機殺之,此為上策。之後,要其與蜀軍對峙,只待我大兵出陳倉之時,兩面出擊,蜀漢豈不一舉可下。”
“叔父大人高見。”司馬炎翹起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