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是眼前年青人馬上要結婚了,而居里夫人家的那個小女兒不瞭解也不會做家務活,所以逼著陳博士提前接觸這些內容嗎?
去年在柏林的火車站,我就已經勸過他別那麼早結婚,人生不應該在二十幾歲就確定下來。
可是陳博士偏偏就不聽老人言,這下好了吧?
他把精力越多地放在家務室上面,就會越少地放在物理學研究當中。
愛因斯坦覺得陳慕武可能是真心喜歡居里夫人家的那位小女兒,而且也下定了要和她結婚的決心。
為了不讓這樣一位物理學天才在家務事當中漸漸隕落,既然勸不了陳慕武,那自己也應該找個機會去勸勸居里夫人,告訴她回去之後好好教育一下她的那個小女兒,別耽誤陳博士在物理學方面上取得更多的新成果。
雖然陳慕武提出來的量子力學,提出來的不確定性原理,愛因斯坦不喜歡,但他依然認為陳慕武是物理學上的天才。
只需要糾正了這位天才大腦中那些錯誤而執拗的觀點,那說不定以後他還能做出更多更優秀的新發現。
“教授,教授,您還在聽嗎?”
陳慕武不知道浮想連篇的愛因斯坦到底在想什麼,但他能觀察出愛因斯坦的心思已經明顯不在自己的話語上。
“啊,啊,當然,不就是帶繩子的手套嗎,我的手套也是這一種。但我不知道你這個手套和量子力學,和你要給狄拉克博士出的問題之間,具體有什麼聯絡。”
要聯絡?
別急,馬上就來。
“我就是因為剛剛提到的手套的那個特性,只要能確定一隻手套是左手的還是右手的,就不需要順著繩子找到另一隻手套,而是直接能判斷它的屬性。
“所以某一天我突發奇想,想要把這個特性運用到量子力學當中來。
“我在量子力學上提出來的那個不確定性原理,一顆粒子的位置和動量,不能夠被同時確定。”
看到愛因斯坦又要張嘴說話,陳慕武趕快制止了他:
“教授,請您先別激動,我知道您反對這個原理,但也請您讓我把話先說完。
“對於一個粒子來說,不能同時確定位置和動量。但是如果把粒子也像手套那樣,從一顆變成兩顆,再把他們中間也栓上一條‘繩子’呢?
“在量子力學當中,我們很容易就能構造一種彼此之間相互影響的雙粒子系統,就比如兩個粒子A和B的位置位置差與動量和可以同時確定。
“然後我們要對這對粒子對進行兩次測量,第一次測量只測粒子A的動量p,那麼就算不去測量粒子B,也能知道它具有的動量是p。
“在第二次測量時,只去測量粒子A的位置,接著粒子B的位置也就很容易能夠確定了。
“我提出來的這個假設,應該不難理解吧?”
愛因斯坦剛剛還在想著讓居里夫人去教育他們家的小女兒,可自從陳慕武重新把話題回到了物理上,愛因斯坦就瞬間切換到了思考狀態。
陳慕武一邊描述,他就順著陳慕武的思路一邊思考。
在對方提出詢問後,愛因斯坦立刻點頭進行回應:
“這沒有什麼不合理的,無非就是將你對量子力學的那個解釋,推廣到了兩個粒子的情況。就像你說的被繩子連在一起的手套那樣,一旦測量其中一個,另一個粒子的狀態也就立刻確定下來。”
“嗯,確實如此。只是這個雙系統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很可能會出現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也就是剛剛我說的,想要給狄拉克博士出的那個題目。”
先是聽見了“不可調和”,又聽到了“題目”,愛因斯坦立刻讓自己大腦中的神經高度緊張了起來。
自己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準備了那麼多題目,就是為了否定量子力學的正確。
雖然每道題目當中都沒有考慮這樣或那樣的一些因素,讓對方很輕鬆地解答了出來,但愛因斯坦否認量子力學的信心是不變的。
他突然聽到陳慕武話語裡出現了這樣一套說辭,難不成是他自己發現了自己的漏洞,從而馬上就要推翻量子力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