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不用立個字據?”
他補充道。
“立就立!”
泡利拿起海森堡放在桌子上的紙和筆,筆走龍蛇地把他們兩個賭約的內容落實在了紙上。
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他把手中的筆往紙上重重的這麼一拍,沿著桌面推到了陳慕武的跟前。
“陳博士,請吧。”
陳慕武也依葫蘆畫瓢,在這張紙上的空白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還畫蛇添足地又寫下了幾個方塊字,為的是防止別人造假。
——雖然根本就不會有人閒的無聊這麼做。
“那就還按照上次的做法,依然請海森堡先生做這個見證人,怎麼樣?”
“我沒問題!維爾納,請你來辛苦一次,可以嗎?”
“可……可以。”
海森堡答應得很勉強。
伱們兩個人神仙打架,非要拉上我這個墊背的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兩邊的人選和自己的關係都不錯,他沒理由不答應他們的請求。
“但是我要提前說一點,我只是作為你們兩位賭約的見證人,並不負責其中的擔保工作。
“如果最後真的找到了反電子,或者是十年之期已到,有其中一方想要抵賴,不履行賭約的話,我可沒錢替你們支付那八千塊英鎊!”
此時的德國西部和德國東部的發展程度,還沒有變得像二十世紀後期那樣相差懸殊。
可處於德國東部的萊比錫大學,教授的工資水平肯定是比不上位於首都的柏林大學。
對於剛剛當上教授,還沒領幾個月工資的海森堡來說,他攢出八千萬英鎊的困難程度,要比泡利嚴重得多。
“用不著你掏錢,你就當個見證人就好了,”
泡利給師弟吃下一顆定心丸,
“而且你這麼妄自菲薄幹什麼?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你還能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去斯德哥爾摩領取屬於你的八千英鎊呢!”
都到了這個時候,泡利還沒有忘記陰陽怪氣,他在話裡話外都暗戳戳的諷刺剛剛陳慕武所表現出來的那一種“狂妄自大”。
看著賭約成功生效,海森堡把簽有自己和泡利姓名的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收好以後,陳慕武終於達成了他莫名其妙把賭注從十英鎊提升到了八千英鎊的真正目的。
這個賭約到明年就能分出勝負,其結果一定是以自己發現正電子,泡利的失敗而告終。
那個時候,就算泡利長出來三頭六臂,他也不能立刻就拿出這八千塊錢的賭注。
陳慕武可以“名正言順”地當一回黃世仁,逼著泡利離開柏林大學的物理系,來到斯德哥爾摩王子學院,在這裡當個老師打工還債。
他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說這個打賭就是開玩笑,在賭約的那張紙上寫的幾個漢字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用中文寫成的“我輸了我會付錢,泡利輸了我不要他錢”,並不會向泡利真正索賠八千英鎊這個天文數字來邀買人心。
到時候,主動權全都在陳慕武的手上,他可以隨心所欲。
而同樣看著海森堡收好那張賭約的泡利,心中也泛起了一個念頭。
八千英鎊不是一筆小錢,只要把這個賭約通報給記者,那麼兩人打賭這件事就一定會見諸報端。
他這次非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看清陳慕武的真面目。
帶正電的反電子,怎麼可能?
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帶負電的原子核,能讓帶正電的反電子圍著她它轉嗎?
這想法真是不可理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