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知道應該把這所學校建在哪裡，陳慕武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從小馬庫斯那裡的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說斯德哥爾摩王子學院應該會如期修建完成並投入使用後，陳慕武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比起擔心教育事業發展的主人，這位從北歐遠道而來的客人卻更關心另一件沒那麼重要的事情。
回答完陳慕武關心的問題，小馬庫斯突然變得有些神秘兮兮：“陳博士，你說這外星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靠，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和費米說這件事呢？
他也沒想到費米是個大嘴巴，自己計算出來一個正確與否還不好說的結論，就迫不及待地找來記者想要廣而告之。
這下好了，每一個來劍橋大學找自己的人，都避免不了要提及這件事。
可是看著眼神中充滿“求知慾”的小馬庫斯，陳慕武沒理由不回答這個自己未來幾十年裡的合夥人。
“這東西誰又能說的準呢？就像我一直強調的那樣，從機率上說，外星人或許會存在，但是地球上找不到他們存在的證據，一處都沒有。”
陳慕武很客氣地給出了自己的回應，想要儘快把話題扭轉到建汽車廠這件事情上來。
然而，小馬庫斯卻偏要打破砂鍋：“最近的報紙上報道了很多有關奇觀的新聞，有的是早就存在的，有的則是最新才發現的。但不管是哪一種，這些東西之前人類並無法解釋他們為何存在，倒是你新提出來的這個外星人觀點，能夠解釋得通。——如果沒有外星人的話，這些東西是怎麼修建的呢？這不正是你所說的，外星人再地球上留下來的痕跡，也就是外星人存在的證據嗎？”
“伱的意思就是說，因為這些東西又像是外星人修建的，人們又解釋不通，所以他們就是外星人修建的。”
“對啊！”
陳慕武覺得再這麼下去，很可能會陷入一方說不是外星人，另一方說是外星人的無盡混戰當中去，所以他覺得換一個方向嘗試著解釋。
“先不說外不外星人這件事情了，我想問這麼一件事：如果一個動物長得像鴨子，叫聲像鴨子，走路像鴨子，游泳也像鴨子的話，那麼它是不是鴨子？”
鴨子問題，在未來四五十年代那會兒在美國很是流行。
倒不是當時的美國人開始思考上了哲學，而是因為某個姓麥的國會議員主義盛行的那個時候，他們用這個歪理邪說來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就和南宋時期的莫須有差不多。
“我無法證明你是＊＊＊，但是當我看到一隻鳥像鴨子一樣嘎嘎叫……我當然會假設他是一隻鴨子。”
甚至不光在美國國內，波士頓的大主教理查德·庫欣也曾經用這套說辭，指責過那位被美國中情局暗殺了六百多次都沒有成功傳奇大鬍子。
“那它當然就是一隻鴨子了！那些人們解釋不通的東西也一樣，它們像是外星人留下來的，所以就是外星人留下來的。”
小馬庫斯覺得陳慕武給出來的這個比方很形象也很合理，所以說他其實也支援外星人來過地球，只是出於一位科學工作者的身份，所以不能對外公開發表看法，只能用這種很隱晦的方式告訴自己麼？
“算了，還是讓我舉另外一個例子，來證明人類潛意識中對某件事物下的判斷有多不可靠吧。
“有一種化學元素叫做氯，它是我們日常食用的食鹽的組成元素之一。
“還有一種化學元素叫做碘，也廣泛分佈於大海當中，是人體不可缺少的微量元素，也能讓澱粉溶液變藍，從而作為澱粉的檢測試劑存在。
“這兩種元素組合在一起，能變成一種叫做氯化碘的化合物，在溫度較低時是一種紅棕色結晶，而在溫度升高後，會融化成為暗紅色液體，還會有刺激性的氣味。
“假如有這麼一種液體，它同樣具有鹵素一樣的刺激性氣味，而且顏色同樣是暗紅色，來源也和氯化碘一樣，都是從大海當中提取出來的，甚至如果去計算分子量，都能發現這種液體的分子量和氯化碘的分子量不相上下。
“如果按照剛剛的鴨子理論，無疑這種不知名的新液體，它就是氯化碘。
“一位偉大的德國化學家，‘有機化學之父’馮·李比希男爵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一位德國商人向他提供了一瓶從海藻灰的濾液中得到的這種新液體，希望李比希能為其分析這瓶液體的組成成分。
“在拿到液體之後，李比希並沒有用實驗室中的化學儀器對這種新液體進行測量，他只不過是用肉眼看了看，又鼻子聞了聞，就草率地為其貼上了‘氯化碘’的標籤，然後放到自己儲藏藥品的櫃子角落。
“這一放就是四年的時間，直到四年之後，法國的一位年青人，剛剛取得藥劑師學位的化學實驗室助理安東尼·巴拉爾也從蒙彼利埃的海藻灰濾液裡得到了這種新液體。
“巴拉爾一開始也和李比希一樣，認為這種新液體是氯化碘。但他卻試著去證明自己的判斷，結而這次嘗試的結果是失敗的。
“於是巴拉爾做出判斷，這種新液體並不是氯化碘，當中應該有一種新的元素存在。
“後來人們知道了，這種新的元素，叫做溴。
“瓦倫堡先生，我想透過這個在化學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例子，您可以明白，並不是長得像、叫聲像而且會游泳的動物，它就一定是鴨子。”
“陳博士，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說，雖然那些痕跡像是外星人留下來的，但並不一定是外星人，也可能是和外星人長得很像的地底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