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次去《物理學年鑑》編輯部的時候,愛因斯坦很是期待陳慕武的最新論文。
結果第一次去沒等到,第二次去還沒等到……
等來等去,卻只等到了從英國那邊傳來的一個有關於陳慕武的樂子新聞。
就這樣過了聖誕節,又過了新年,愛因斯坦的熱情算是活生生地被時間給消磨殆盡。
他也不再那麼頻繁地出入普朗克在雜誌社裡的編輯辦公室,到最後還是後者打電話給愛因斯坦,告訴他已經收到了劍橋大學那邊寄來的實驗論文。
其實初看論文的時候,普朗克也沒反應過來,這篇通訊地址寫的是卡文迪許實驗室,作者欄上署著兩個眼生的人名的論文,就是陳慕武向自己和愛因斯坦所承諾的那一篇。
直到他看完論文的內容,是利用人工加速粒子完成的核反應,而且在反應最後又透過計算驗證了質能方程,還在論文最後讀到了陳慕武寫了一封推薦信,普朗克才明白這就是陳博士所說的那篇。
第一次完成人工核反應,這篇論文的分量同樣不低。
能將其刊登在《物理學年鑑》上,那也算是給這本在競爭中落於下風的期刊打上了一劑強心針。
在心中,普朗克已經確認了要把這篇論文當做封面文章發表,他同時還不忘趕快給愛因斯坦打電話,把人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狠狠地炫耀一番。
接到普朗克電話的時候,愛因斯坦還是一副喪失了激情的樣子。
你說陳博士這個人,他年輕一點可以理解,愛出風頭也可以理解,可是不好好的研究物理,老愛搞一些歪門邪道做什麼?
與其去探索一個走丟的家去了哪裡,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耐心研究物理,爭取做出更多更大的新成就。
和普朗克一樣,愛因斯坦也是先看到了通訊位址列的卡文迪許實驗室,然後又看到了兩個陌生的人名。
應該是看出了他的疑問,所以還沒等開口,坐在辦公桌後的普朗克就搶答道:“不用看了,這兩個人是陳博士的學生,整個實驗包括這一篇論文,都是在他的指導下完成的。”
愛因斯坦這才疑神疑鬼地繼續讀了下去,他發現這篇論文裡大部分都在講粒子加速器的優越性,以及如何用這臺機器加速質子,完成人類歷史上首次的人工核反應,質子加鋰原子核,分裂出兩個阿爾法粒子。
其實論文寫到這裡就已經是一篇合格的學術論文,只要運作得好,在最近幾年衝擊一下諾貝爾獎也沒有問題。
可是在論文的收尾部分,還偏偏要又加了一段,利用現在已知的資料,計算質量和能量的轉化。
也就這一段,錦上添花地驗證了自己的質能方程。
愛因斯坦一眼就能看出,這絕對是陳慕武的手筆。
只有他才能做出這樣的神來之筆,在取得實驗成果後的慶祝之餘,還不忘再從中看出些新東西來。
難怪實驗還沒做完,陳慕武就給自己寫信,說馬上就能驗證質能方程的正確。
“陳博士又做出來了一項了不起的實驗啊!”
放下手中的論文原稿,愛因斯坦忍不住向普朗克感嘆。
“是啊,您說當初我怎麼就把這樣一個天才給放走,眼睜睜的看著他去了英國呢?”
普朗克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這讓愛因斯坦也深有同感。
他再次後悔,自己和普朗克之間的溝通不暢,以至於把陳慕武放到了倫敦,而沒能給他招到柏林來。
如果陳慕武一開始進入柏林大學的話,愛因斯坦覺得自己一定能幫他整治一下這種愛出風頭的壞毛病。
而且,德國的風氣要比英國好太多,沒有那麼多家為了銷量而各種相互競爭的報紙,也沒有那麼多為了新聞不擇手段的無良記者。
陳慕武一定就是在英國那種不正的風氣下浸淫日久,所以才感染了這麼多不好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