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冬天也很冷,圖書館裡的取暖裝置只有火爐,他肯定不能穿那種短袖短褲,但也選了一套柔軟、舒展性好,方便靈活運動的衣服。
然後,陳慕武就又成了整個圖書館裡的顯眼包。
只有他一個人穿著“奇裝異服”,其他人都是西裝革履,正經打扮。
幾位女選手甚至還穿著那種以後世的眼光來看有些浮誇的連衣裙,脖子和手腕處還戴著珠光寶氣的首飾。
這些人哪裡像是來參加乒乓球比賽來的?分明像是參加斯韋思林家的晚宴,或者是一場午後的貴族沙龍。
不過早期的乒乓球運動,比起競技體育來,在英國倒是更像一場社交活動當中的小遊戲。
後來先後有了非常卷的東亞國家本和中囯的加入,才最終使其變得越來越競技。
雖然這個比賽才辦第一屆,冠著世界的抬頭卻更像是一場愛好者們的自嗨運動,但因為有陳慕武這個話題性人物的參加,還是引來了一些記者們的關注。
——這多半是為了增加第一屆世乒賽的影響力,於是國際乒聯主席蒙塔古故意放出去的訊息,他當初邀請陳慕武來參賽,也是為了蹭這個熱度。
穿著一身很想贏的衣服的陳慕武,吸引了不少記者和照相機的目光。
比賽還沒開始,斯韋思林圖書館內,就時不時地閃上幾次鎂光燈,拍攝的主角當然是他。
但只靠衣服,並不能讓陳慕武一路過關斬將,直搗黃龍。
打不過小區老大爺的乒乓球水平,虐一虐哥本哈根的那幫學生,還有蒙塔古這種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不成問題,可真正和東歐的那幫經常從事乒乓球運動的人交上手,縱然陳慕武大局觀領先一百年,他該打不過,依然打不過。
不過陳慕武輸得也不怎麼冤枉,在男子單打專案上淘汰了他的匈牙利運動員雅各比·羅蘭,最終獲得了第一屆世乒賽男子單打的冠軍,捧起了由他手下敗將陳慕武捐贈的冠軍獎盃,中囯杯。
陳慕武的這個獎盃,是在倫敦找了一家銀器店專門定製的。
獎盃做好之後,他還又專門去了一趟唐人街,請一個刻戳子的師傅在上面刻上了篆書“中囯”兩個字。
刻完了字,那個刻字師傅還主動地獻了一次殷勤,問陳慕武需不需要在獎盃上刻一個圓,再在圓的外面環繞一週刻上十二個又長又窄的三角形。
“最近南方那邊的軍隊節節推進,這個符號從國內火到了倫敦,先生真的不來一個麼?”
第一開始,陳慕武並沒有反應過來,這位師傅說的形狀究竟是什麼。
等對方遞過來一張紙,看到上面畫著的一個類似太陽的圖案之後,陳慕武驚得連連搖頭。
寶友,這東西可不興刻啊!
雅各比手裡拿著的獎盃,是整屆比賽當中最精緻的一個。
而國際乒聯的主席蒙塔古,他根本都忘了有獎盃這一茬。
看到陳慕武準備好的中國杯,他才想到是不是應該給男子團體的冠軍也準備一個獎盃,可是比賽已經接近尾聲,再去定製肯定來不及。
這種情況下,還得是斯韋思林男爵夫人再次出手。
她從自己收藏的銀製獎盃當中挑了一個,讓兒子辦法給當年的冠軍,匈牙利隊。
12月12日,第一屆世乒賽就此圓滿結束,陳慕武除了當了回自己花錢的冤大頭以外,並沒有其他收穫。
報紙上對這屆比賽的關注也是興致缺缺,現在全英國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一件事情身上。
自柯南·道爾和錢德勒·約克之後,英國偵探界又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企鵝出版社的簽約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從12月3日離家出走以後,離奇失蹤已經幾天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離家後的第二天,她駕駛的一輛莫里斯·考利牌小轎車在家附近的一座採石場被發現。
有人懷疑,阿加莎可能在附近的湖水裡投了湖。
因為媒體試圖滿足讀者“對轟動、災難和醜聞的渴望”,這起失蹤事件很快成為熱門的新聞報道。
內政大臣向蘇格蘭場的警方施壓,有的報紙開出一百英鎊懸賞追尋阿加莎的下落。
鍾愛封建迷信那一套的福爾摩斯系列偵探作者柯南·道爾爵士,甚至找到了阿加莎曾經戴過的一直手套,把它交給了靈媒,試圖能夠尋找到失蹤已久的新興偵探作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