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聽到熟悉的漢語,陳慕武不由得一愣。
這是來衝著自己來的?還是讓他做翻譯來採訪愛因斯坦的?
他循聲望過去,就看到趙君豪一路小跑地向自己奔來:“……,先生,我是《申報》館的記者趙君豪,請問您有時間接受一下我的採訪嗎?”
“採訪?我?”
“沒錯,我有幾個簡短的問題,佔用的時間不會太久,我們現在就開始,可以嗎?”
趙君豪對新聞的敏感性,讓他很快意識到明天的報紙上採訪愛因斯坦的新聞有很多,但採訪這個能和大科學家侃侃而談的中囯人的報道,他應該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陳慕武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旁邊,查特萊正一邊看著懷錶,一邊催促著環繞在愛因斯坦周圍的那幫記者趕快離開。
穿越這一個多月以來,他深思熟慮,運籌建策,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為得就是在今天和愛因斯坦見上一面,邁出自己規劃覆盤無數次的千里之行的第一步。
陳慕武決不允許有人打打亂或破壞自己的計劃,就比如眼前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他可不想因為接受採訪而耽誤時間,錯過這唯一一次和愛因斯坦交流的機會,畢竟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不能因小失大。
“趙記者,不好意思,我等下和博士還有一些話要說,不太方便接受採訪,”陳慕武又一次拒絕了趙君豪的採訪請求,但他又不想把無冕之王們得罪得太狠,只能和這位記者另約時間,“不如這樣,如果方便的話,請在明天上午九點到靜侒寺路上的滄洲飯店,屆時我一定在那裡恭迎大駕。”
“好的,好的,那我明天一定準時前去拜訪。”
得到一個還算滿意的答覆,趙君豪也不再糾纏,識趣地退到一旁。
愛因斯坦那邊也在查特萊的幫助下,擺脫了身旁的洋人記者們,他和陳慕武又匯合到一處,兩人一邊走向工部局的大門外,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陳,我記得你剛剛說,伱解出來了不止一個場方程的精確解。”
“是的,博士,除了這個旋轉宇宙的解,我還對史瓦西解做了一定的拓展,得到了它的旋轉形式。最近正在做的工作,是嘗試著像賴斯納-努德斯特倫解那樣給這個解加上電荷。不過這兩個解遠沒有能進行時空旅行的這個令人震撼。”
“哦,陳,我很高興看到你對相對論這麼感興趣,說實話,我一開始甚至覺得,中囯不會有人對相對論感興趣,好在你的出現,讓我對中囯的觀感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雖然你們現在還受到奴役和壓迫,但我覺得憑藉你們身上勤勞勇敢的品格,再加上聰明才智,用不了多久就會改變這種現狀的。”
“謝謝你,博士。我也覺得的我們中囯人和你們猶太人,作為這世界上最聰明的兩個民族,雖然現在還在經歷著苦難,但我相信我們兩族人早晚有一天會領跑世界的。”
其實陳慕武本想說的是統治世界,但最終話從口出時還是忍住了劇透的衝動。
“但願如此,希望能借你吉言吧。你擁有如此聰明的一顆大腦,當個工程師浪費在工程學上實在是太可惜了。陳,你有沒有考慮過轉行來研究物理?我雖然離開了柏林洪堡大學,但還是可以寫信給普朗克教授,推薦你到德國去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