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
聽到有人喚她,宋楚安輕啊一聲,逐漸從自己的意識中脫離出來。
宋庭也不知妹妹在想什麼他連喚了她好幾聲竟都沒有反應。
“方才哥哥說的事你可記住了?”宋庭耐著性子輕聲問道,一瞬間屋內兩道目光都對到了宋楚安的臉上,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前世的記憶撲面襲來,宋楚安並不知道方才宋庭和薛氏說了什麼。
坐在主位上的薛氏輕捧著茶盞抿了口茶水,垂著睫羽不輕不重的說道:“既是來到了尚書府就不要在和在鄉下那樣不懂規矩了。”
聽著薛氏的話,宋楚安低著頭說道:“母親說得是,楚安記下了。”
宋楚安現在早就沒有了前世的痛徹心扉,薛氏說她不懂規矩,只怕因為是她,所以懂不懂規矩都是不好的。
前世她那般有規矩,薛氏不還是一樣如此對她麼。
眼瞧著屋內的氛圍出了偏差,宋庭趕忙打岔道,將妹妹方才沒聽到話又重複了一遍:“過幾日平安侯府的夫人壽辰邀了各家前去觀戲,屆時我們宋家也會去,你赴宴要做的新衣服可有沒有什麼喜歡的花樣?”
聽著宋庭的話宋楚安才明白了方才的事情緣由,原來是已經到了平安侯夫人的壽辰。
這壽辰她前世也去過,當時程馨還沒有回程家去,老夫人以宋楚安沒去過宴會不懂規矩的緣故便讓程馨也一道去了。
在參宴前選衣裳的時候,程馨故意哄著她選了一件豔俗的衣裳,不僅讓她在平安侯府丟了人,回到家裡還被母親一頓呵斥。
宋楚安在心底嘆了口氣,朝宋庭問道:“是有繡娘會到我院裡讓我看花樣和布匹嗎?”
宋楚安嗓音輕緩,看著宋庭的眼裡隱隱帶著期待。
宋庭笑著點點頭:“等明後便會有人去的,你只管挑自己喜歡的,哥哥瞧著你身上的衣服都是舊式的花嗯,等回頭趁著這個機會好多做幾件衣裳。”
宋楚安眉開眼笑的應了句好,她覺得宋庭對自己的態度實在好的清奇,前世雖然宋庭對自己也不差但卻沒有這樣要好。
宋楚安不禁在心底回想著自己這幾日和宋庭有什麼同前世不一樣的接觸,可是她除了正常同宋庭說話也沒有什麼。
只不過態度稍微示弱主動一些……
難不成宋庭……
喜歡這套。
宋楚安有些不好說,畢竟她這哥哥不是正常人。
宋楚安長呼一口氣,朝著正和薛氏說的宋庭投向了一個清澈的眼眸,宋庭立刻會了意回頭說道:“這也是母親的意思呢,以後院裡少了什麼只管和大哥還有母親講,你身邊只有春來一個丫鬟可夠?要不要母親為你再添幾個?”
聽到要添丫頭,宋楚安趕緊搖了搖頭拒絕了,春來可是對她忠心耿耿,若是她那小院裡在添幾個丁蘭苑的丫頭,只怕壽安堂就要上趕著送人了,到時候不僅受苦的是她,春來還要被兩個院裡的人擠壓的喘不過氣。
“今日怎麼不見煜哥兒?”
薛氏突然問道打斷了兄妹的話題。
宋庭聽到母親的詢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他冷笑一聲:“他這是在跟我賭氣呢!我不過是教訓了他兩聲,竟是連跟母親請安都不來了。”
薛氏聽到後,趕忙給宋煜打著圓場,拍著宋庭的手說道:“你這弟弟皮實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母親不怪他,你們二人讀書辛苦沒必要時常到丁蘭苑來,有什麼事讓小廝傳話給我便好了。”
宋庭嘆了口氣:“也罷,從前妹妹不在府中時我總是憂心母親會悶,現在妹妹回來了,有她陪著您我也就放心了。”
薛氏看著如此有孝心的兒子,眼中滿是欣慰:“不過月餘便是科考,看我兒可否像周丞相一樣少年得志,我這身邊有丫鬟們,不需要你們陪著。”
宋楚安聽出了薛氏話裡拒絕的意味,可面上卻依舊維持著淺淺的笑意。
薛氏不讓她來正好,她才不想陪薛氏呢,有著貼冷屁股的功夫不如早些想想怎麼樣拖延她進宮的時間。
再說像丞相周衍那樣的人物,十六歲的解元,十八歲帝師,二十歲拜相,這樣的少年才子只怕千年來才會有這麼一個,若是宋庭真的能像周衍一樣,只怕他們宋家早便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