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節‘砰砰’磕頭,只要太子肯救他,他就有一線生機。
或許會被罷官流放。
可至少不用死了。
朱標皺眉,沉聲道:“塗節,父皇給你們機會了,這樣的機會,恐怕本朝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你拙劣的針對幾個孩子,你認為,真的只有四郎想殺你?”
“你可能不知道。”
“母后給土橋村孩子上過課。”
“父皇親自准許土橋村孩子,稱呼一聲師公……”
塗節抬頭,錯愕看著朱標,臉上漸生絕望……
太子的話,他聽懂了。
他針對土橋村孩子的行為,別說朱四郎,就連皇帝、皇后都給他判了死刑。
“去你家的采綠姑娘,更是不知為何,特別合父皇眼緣……”
……
塗節緩緩低頭,滿嘴苦澀,笑笑。
如今,徹底絕望了。
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也沒什麼顧忌。
盤腿坐在朱標對面,“不知太子殿下找罪臣,想知道什麼?”
朱標並不介意塗節的破罐子破摔,直接開門見山,“孤想知道,老四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在一個時辰內,就反水背叛胡惟庸?”
“太子為何不直接詢問朱四郎?”
朱標愣怔。
是啊?
為什麼?
他也沒多想,下朝後,就來了。
塗節似笑非笑,“太子擔心朱四郎對你有所保留?還是覺直接詢問朱四郎沒面子?……”
朱標臉色變冷。
塗節適時閉嘴。
有很多種原因驅使太子做出這一行為。
他至少就能列舉十幾種。
或許,太子現在並不知,到底是什麼,驅使他來詔獄,而非直接去找朱四郎。
“太子,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罪臣想對您說幾句掏心掏肺的話,只希望,等臣死後,家被查抄,塗家流放時,太子能懷著憐憫之心,讓塗家往後的日子好過點。”
他死定了。
以他做過的那些事。
肯定要被抄家,舉家流放。
但塗家往哪兒流放,很有講究。
可以去嶺南,可以去遼東,也可以去西邊的甘州……
如果可能的話,去遼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