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能控制雨水?不行!如果讓他離開,我擋不住八名上忍!”雨屠夫大驚,一咬牙,強行催動能力,逼停雨勢,甚至開始逆轉能力,使得天地間停滯的雨水逆流而上,就好似地面在往天上“下雨”!
“嗯?”
趙風見狀暗自驚訝,這場“逆雨”的優先順序竟然蓋過了他的御水之能,使得他原本企圖用來托起人質的雨水在還沒結冰前便逆流而上,迴歸天穹。
既然御水之能失效,趙風只能改用御風之法,奈何人質多達四十一人,雖然能勉強帶起,但加速效果已經十分有限,沒辦法很快拉開距離。
“別走!救我!!”
雨屠夫眼看著唯一的“救星”正在緩慢遠去,在死亡的威脅下,她終於朝著面具人的背影發出了求救訊號,但趙風對此無動於衷。
雨屠夫一咬牙,摘下面具、卸下包裹軀體的厚重衣袍,露出了精緻清純的面容以及曼妙有致的身段,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行為很下賤,因為她企圖用自己的美色勾起面具人的憐憫之心,但她沒辦法,這是她唯一能活的機會!
“恩人!救我!求你!救我!!”
雨屠夫哀求著,可面具人甚至沒有一絲一毫回頭的跡象,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長,絕望也在她心中滋長,不知怎的,她想起了自己作為殺手的第一個暗殺目標:那是一名教師,因為是第一個目標,她一直無法下定決心,所以讓目標發現,殺手與被殺者就在雨中展開了一場追逐,一切就好似現在的畫面。
只不過,當時的雨是向下,而現在的雨是向上。
那個教師在校園裡不斷地逃,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便衝到那人跟前,大喊“有人要殺我”、“同學救命”之類的,但那人卻笑著將教師推開,轉而衝著雨屠夫說道:“等我離開之後再下手,我可不希望有人懷疑到我身上……否則,我可沒機會給你轉賬了啊……”
“這是……報應嗎?”
雨屠夫求生的念頭,開始在過往的回憶中淡去,她殺了太多的人,有壞人,也有好人,而孫少爺是她暗殺的第一例失敗記錄,孫少爺包容了她的過去,認為她沒有錯,開導她為了活命,去殺好人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甚至主動叫她姐姐,讓本就孤苦無依的她在人世間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她有了告別殺手人生的想法。
“只要脫離冥界,我就可以擺脫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
雨屠夫眼角淚水逆流而上,化入雨中,她發現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她掀開記憶中最不敢的哪一部分:第一次殺人之後,她帶著一絲虧欠和好奇,查到了那個教師的家裡,發現他已經結婚三年,妻子去年才剛剛生下一對龍鳳胎,正是家裡最忙碌也最缺錢的一段時間,妻子專職主婦,雙親偶爾會來幫忙帶帶孩子,一家子生活算不上富裕,卻也是幸福美滿。
雨屠夫不敢去追查僱主僱兇的原因,只能以匿名的形式,將自己完成任務所得到的金錢,轉給了那名教師的妻子……
同樣的事情還有太多太多,以至於後來都麻木了。
雨屠夫知道自己今晚必死無疑,她也放下了求生的念想,心裡也並不恨眼前那個不回頭的面具人,甚至還隱隱對其懷有幾分感謝。
“真是奇怪……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我腦中所想的卻不是之前奉威生存信念的孫少爺……也許,我對他的依賴,只是因為他說出了我想聽的話,他的話能讓我感覺自己還有機會活在陽光下……他就像是我心中一個想實現卻註定無法實現的夢……只是,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夢再美好,也是虛假的……直到現在,我才有勇氣去面對一直以來都不願面對的真實、真相……”
雨屠夫嘴角揚起一絲釋然的弧度,並開始減緩速度……
“謝謝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謝謝你沒有回頭……如果有來生,希望我有機會能選擇成為跟你一樣的好人……”
正在此時,一道浩蕩鬼影掩月降下,一國神明千面靈狐,威嚴現身――
“退下!”
千面靈狐口吐純正漢語,以神明之威掃退八名上忍,為首者首當其衝,當場嘔紅!
“撤退!!”
忍界追兵倒也不傻,看清兩者實力差距,當即選擇撤離。
雨屠夫一臉驚愕地睜開雙眼,看著身後遠去的忍界追兵,回頭看了看已經追不上的面具人,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人類,你可願意信奉於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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