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四天裡,趙風每天中午都會到春花店裡討債,實際目的是為了確定粱正是否在店裡幹活。
好在是春花改變了與粱正相處的模式,沒有輕易放其離開,且面對粱正,完全是老闆以對待下屬的態度,重活累活全部一股腦交待給粱正,幹得不好,便是一頓謾罵,尤其是當趙風來到店裡時,還會適當動手,一方面也是為了演給趙風看。
每當趙風離開之後,四下無人之時,春花又會鐵著臉,耐心給粱正處理傷口、教導如何幹活,最後再親自下廚,為其煮上一碗熱面,用命令的語氣讓粱正吃完。
恩威並重之下,粱正偶爾會想用舊情讓春花變回以前的態度,但結果往往是被一頓毒打。
漸漸的,粱正竟是開始懷念以前的春花,過往的種種在腦海迴盪,從未注意到:原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竟是這般上心,只是當一切的關心都成為雙方的習慣,反倒察覺不到其中的感情。
從前,無論粱正提出什麼要求,春花只要能做到,都會第一時間答應。
即便遇到做不到的事情,粱正稍微撒撒嬌,春花也會折中達成。
那時候的主動權在粱正手上,他也一直以為這主動權是自己創造的,直至現在,春花將主動權攥到手中,粱正才意識到這主動權的本質是春花的愛意。
執子之愛,為所欲為!
而今,春花收回了那份傾注在粱正身上的愛意,後者再沒有任何籌碼能掌握主動!
“唉,是不是我以前做得太過分了?”
粱正開始反思,開始認真工作,甚至在生活上有意討好春花。
春花將粱正的改變看在眼裡,樂在心裡,卻仍堅持不冷不熱的態度,她知道這只是對方短期內做出的妥協,一旦她心軟,就是給對方重新“硬”起來的底氣。
這邊在進行愛情攻防戰,趙風那邊卻在思考另外的事情。
這幾天起來,春花店裡的生意一直很差,原因也很簡單:光頭男那天突然闖入店裡造成的不良影響已經傳開,誰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會不會發生第二次,有了這層顧慮,很多老顧客都選擇去了別家。
至於新顧客,因為附近也沒有什麼景點,日常人流量也不多,兩三天也未必有一個新顧客。
倒是也有一些捧場的死忠顧客,只是這一部分的收入只怕連店鋪租金都撐不住。
雖說趙風不會真的討回債務,但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趙風思考了三天,最後決定向諸葛明月討個人情,他也沒有直接給諸葛明月打電話,而是先向劉木子請示,得到許可之後,指定了今晚九點以後可以與諸葛明月通話。
當晚九點,在倉庫管理室內值班的趙風深呼吸了一口氣,撥通了諸葛明月的電話。
“喂,趙風嗎?”諸葛明月一秒接起。
“是我,吃了沒?”趙風順口問道。
“哈!吃了!咱們就別說客氣話了,都自家人!木子跟我說過了,你想讓朋友的小吃店跟上善合作是吧?”諸葛明月聽出了趙風語氣中的拘謹,便笑了一聲,直接引出主題。
“嗯,她店裡的餐品味道還是很正宗的,而且有辨識度,只是她店裡最近遭遇了一些情況,經營情況不太樂觀……也不是說要進行多密切的合作,能予以最低限度的合作就足夠了,當然,如果實在不方便,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電話那頭頓了頓,兩分鐘後,傳出聲音:“我知道你要是不是真的沒辦法了,是不會聯絡我的,只是,你那個朋友的店是沙縣小吃,集團飲食方面能提供的協助只有海鮮,讓酒樓與之合作也不太現實……”
趙風心裡略微一失望,但也沒有怨言,正要開口,諸葛明月繼續道:“這樣吧,總部大廈一直沒有食堂,員工們都是叫的外賣,估計他們也吃膩了,如果可以的話,公司可以請你的朋友到總部管理食堂,當然,到了總部食堂可就不能只賣沙縣小吃了,可能要稍微進修一點營養餐的烹飪技術,你看合不合適?”
趙風大喜,趕忙道謝。
“你別總是這麼見外!不過,我可不能直接透過你與你的那個朋友搭上線,你放心吧,我會讓木子處理這件事情的,你稍候把地址發給她,另外,如果你們之後在總部見了面,最好別暴露你們之間有關係,可別讓呂峰侯的眼線看出端倪來,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掛了,以後晚上九點到九點半這個時間段,你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董事長先生!”諸葛明月笑了笑,隨後掛了電話。
第二天,劉木子意外到南山出差,意外來到春花的小吃店,意外地發現這裡的餐品質量上乘,便主動邀請春花擔任上善集團總部即將開業的食堂主廚,月薪兩萬,還有餐品的銷量分紅。
春花本來是很高興的,但當得知劉木子來自上善集團時,又沉默了。
趙風其實也考慮到了,一旦到上善總部工作,粱正將作為春花的下屬一同前往,屆時,粱正與盧靜每天都會碰面,誰也不知道這兩人會膨出怎樣的火花。
儘管趙風認為堵不如疏,但他並不想替春花做決定,如果春花最後因為顧慮盧靜而拒絕了上善的邀請,也只能另尋他法了。
“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