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趙風有些坐立不安,他是第一次坐這麼豪華的車,老者顯然是為了請白澤,他也跟來,難免顯得不自在。
“小師傅,您方才的意思,是說老朽半個月內會出事,就不知道……”老者試探性地詢問道。
“不必試探我,你令狐弓的一生,善惡參半,皆在我眼中,我不喜歡定論他人一生,但你的人生註定在半個月後結束,不過你可以放心,你不會因為意外過世,大可放寬心去享受剩下半個月的人生。”白澤直接講話挑明,老者也沒有顯得多失落。
“小師傅連老朽的名字都知道了,那想必也知道令狐家的情況……其實,老朽自知時日無多,只想在離世之前,解決家族內部的一些隱患,老朽在等待一名子嗣迴歸,但他是否能回來,猶未可知……”老者令狐弓嘆了一口氣,內心早已經看透生死。
“七大名門,也難怪你會這麼費心費力……趙風,你應該不知道什麼是七大名門吧?”白澤笑了笑,卻不正面回答令狐弓,轉而向身旁的趙風搭話。
“歷史悠久的有名家族?”趙風的確不知道,只能透過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
“這種說法雖然也沒錯,但顯然是遠遠不夠的,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國內各大家族,以財力為標準,自行劃分出四個等階,自下而上,分別為新族、小族、大族和名門,顧名思義,新族就是新晉的潛力家族,雖然是等階之末,但至少也得是各個城市經濟財力名列當地首位才有資格入列。”
“小族,是指各省私企經濟實力第一的家族。”
“大族,則是每個年份國內私企前十,可即便是大族,其底蘊也拼不過七大名門,而這個老頭,就是七大名門之一·廈門令狐家的當家人。”
“不過,這四個等階說到底也只是這些家族自己列出來的,在民間的知名度不高,尤其是名門,知名度甚至不如那些小族、大族。”白澤解釋完,剛好到了閒來居茶樓。
令狐弓領著白澤、趙風去了三樓的三號貴賓室,不一會兒,各類高檔甜品和茶水擺滿八仙桌,四周古香古色的環境,別有一番意境。
“七大名門,均以‘自律’為第一家規,奉行低調行事、誠摯待人,斷不會讓家族根基葬送在囂張跋扈、傲慢自負的紈絝子弟手中!只可惜,老一輩定下的家規,已經越來越難以束縛後代子嗣的野心,怕是再過不久,昔日名門,再無風骨可言。”令狐弓惋惜道,他甚至已經預見令狐家在他死後被子嗣瓜分的局面。
“自律,談何容易?人人都不甘只做自己人生的主角,出生豪族更是給了他們資本,又豈會甘願用自己的人生給其他人當陪襯?”
“這花花世界,盡是自命不凡的俗人,殊不知,那些自命不凡之人,往往是世間最平凡的一批。”白澤神色冷漠,說著一些聽上去就高深莫測的話,一旁趙風不敢發一語。
“唉……也許正如小師傅所言,是老朽太自命不凡了……”令狐弓苦笑一聲,以為白澤話中之意是在暗諷他太把自己當回事。
“賒刀百萬,道生判死,若有差錯,分文不取!”
就在此時,茶樓之下的街邊傳來一道清晰的叫賣聲,引起了趙風的注意。
“呵呵,有點意思……老頭,那個人,是專為你而來的。”白澤笑了笑,指了指樓下街邊的叫賣人,很確定地說道。
“這個時候竟然遇到賒刀人,的確是稀罕事……”令狐弓望著樓下那名叫賣人,對方三四十歲的模樣,亂髮及肩、面帶虯鬚,身著豹皮獸衣,一身古銅色的健美體魄,好似久居世外的山間野人,他手中捧著一個半米長的木匣子,不知內中有何物。
“什麼是賒刀人?”趙風突然問道。
“就是數十年前,一群在民間將生活用品免費賒給百姓,並留下一句預言,只當日後預言實現,再回來向賒賬的百姓收取費用,說起來,倒有點像是我的同行。”白澤解釋的時候,樓下的賒刀人已經走進茶樓。
“近十幾年來,民間已經少有賒刀人,不知樓下那位是真是假。”令狐弓向白澤尋求答案。
“辨別賒刀人真假,其實也簡單,正統賒刀人大多是對民間商品物價漲幅進行預言,且會給出一個大概的期限,他們往往不會回答你想知道的預言,只會根據自己的意思進行預言,如果遇到那種熱情地為你解答心中疑惑的賒刀人,恭喜你遇到冒牌貨了。”
“至於樓下那位,我只能說他有點實力。”
白澤說著說著,那名賒刀人已經來到三樓,裝作不經意地走進隔壁二號貴賓室,一分鐘後退出來,然後推開三號貴賓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