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瑛繼續說道:“白郎當時聽得了,也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還嘆道:”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爹孃給我取名叫長生,是盼著我長命百歲,從今以後,我便叫白卿相好了!”
張辰聽得心中一動,原來祖師爺正是在那時候,才該得姓名。
慕容瑛喃喃說道:“我還奇怪,白郎居然也不大罵那狗官,反倒是念起這些酸詞兒來!”
“那狗官被我打怕了,跪地求饒,我當時見白郎似乎是要發狂,又想起當時他先前那般傷心,還以為他要發瘋了,就一掌下去,拍死了那狗官!”
“然後安慰白郎,想要他別再呆在這腌臢地方了,跟著我行醫去。”
“誰想白郎臉色大變,罵我為什麼要殺人,我當時滿心委屈,一心陪伴他幾年,到頭來,為他好,殺了這狗官替他出氣,誰想他居然反過來怪我!”
“當時好些官差圍了過來,說要捉拿白郎和我。”
“我當時煩得很,又連殺幾人,帶著白郎,離開了這狗官的家。”
“一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後來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滿以為白郎會賠不是。”
“誰想白郎臉色一沉,我當時也心煩意亂,我們就又大吵了一架。”
“白郎說完根本不懂他,根本不明白他,這樣當眾殺人,狠毒至極!更何況這樣一來,就成了官府通緝之人,從前所有的想法,可都白費了!”
“從前白郎是有些怕我,遇事都是哄著我,說軟話逗我笑的。”
“這一回,他偏不順著我了,我當時氣不過,就說我就是故意殺了,要他被通緝,最後只能乖乖聽我的。”
張辰三人聽得都不斷搖頭,唐菀兒嘆息一聲,柔聲道:“慕容師姐,你這樣說,可是不對了。”
“就算心裡有氣,也該好好說才是,這樣可就越描越黑了。”
張辰長嘆一聲,道:“慕容前輩,你這樣確實是堵死了祖師爺原本的希望,他這二十年來的寒窗苦讀,可都白費了。”
蘇懷玉卻拍手叫好,笑道:“這樣才好,要不是這狗官,你們又哪來的這些波折?”
“這狗官真的是罪大惡極,單單是徇私枉法,害得白祖師屢次落榜,就該死了,更何況還害得你們大吵一架。”
張辰聽得一陣咂舌,低聲喝道:“玉兒,你……”
不料蘇懷玉抿嘴一笑,道:“怎麼了?臭小子,你又要罵我心狠手辣,胡亂殺人是嗎?”
“嘿嘿,你們爺孫倆真的是不識好人心,如出一轍!”
慕容瑛懶得理會眼前三人,自顧說道:“當時我一說就有些後悔,可要不願向他做低服軟。”
“白郎聽得大怒,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當時氣得要發瘋,還了他一巴掌,然後頭也不回,轉身出門。”
張辰聽得有些詫異,這全不像是眼前這慕容瑛的性子啊,怎麼頭也不回的出門離開了?
蘇懷玉卻笑道:“慕容前輩,你是不是出去把那狗官一家,全殺了?”
唐菀兒聽得又是“啊”得一聲,驚道:“這,這怎麼行?”
慕容瑛頓了頓,嘆道:“你這丫頭,雖然討厭,性子倒是合我!”
“我當時氣得發瘋,跑出去將追上來的衙役全殺了,然後又去了那狗官的家,將他家一百多口人,一個個全毒死了,還留下字條,殺人者白長生也!”
張辰聽得憤怒已極,罵道:“太狠毒了!禍不及家人,這狗官是該死,可也並非他家一百多口人都該死!”
蘇懷玉卻不以為然,笑道:“張郎,覆巢之下無完卵?這狗官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滅他一家也算是輕的了!”
張辰恨不得一巴掌過去,冷聲道:“玉兒,你,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蘇懷玉原本是隨性使然,這時候見張辰生氣,低聲道:“張郎,這狗官主考之下,多少原本該高中的貧寒秀才,因為無銀錢賄賂而一樣名落孫山。”
“若不是遇上慕容前輩,白前輩只怕早已跳崖身死,他哥嫂一生供養,也付諸東流!”
“這狗官一家無辜?可向白祖師這樣的貧寒之家,他們的一家人的苦又向誰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