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希言。
老人皺了皺眉,沒有多問什麼,起身與白髮太監道:“陳總管,起草聖旨吧。”
說完,老人再不理會旁人,只是轉過頭,眺望著西北方向。
那裡,是大梁的邊疆。
。。。。。。。。。。
赤水以北的一片平原之上,軍營駐紮,長達百里。
有戰馬在平原之上奔騰,有士卒在校場訓練,一切都井井有條。
姜奉陽坐在軍機大帳之內,望著沙盤地圖,仔細研究著什麼。
一個身穿深紅色鎧甲的瘦弱男子走進帳中,正是大梁徵西大將軍公孫度。
原本鎮南王姜奉陽手下有四方將軍,典午安慘死林安顏之手,董仲穎鎮守幽州脫不開身,如今只剩公孫度與人稱白袍將軍的趙子愷,還能隨姜奉陽出征。
公孫度站在已是滿頭白髮的鎮南王身旁,學他的模樣盯著沙盤看了半天,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王爺,這玩意有啥可看的啊。”
鎮南王冷哼一聲,不屑道:“公孫度,戰場殺人你不輸任何人,可是戰爭,不是殺人就夠了的。”
公孫度有些不明所以道:“殺人還不夠?那就是沒殺夠,多殺幾個,給西蜀這幫雜碎殺個屁滾尿流就是了!”
鎮南王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深知夏蟲不可語冰,只好不再解釋什麼。
公孫度不管那些,只是抱拳道:“說正事,王爺,咱們已經在這邊駐紮了十天了,將士們都想知道,啥時候渡江啊?”
“渡江?說的容易。你沒看西蜀那小妮子,前幾日強行渡江,被咱們打成什麼樣嗎?”
公孫度不屑道:“那是王爺指揮得當,要是咱們殺過去,保管那娘們兒嚇尿褲子!”
鎮南王搖了搖頭道:“雖然不知道這小妮子從何而來,師從何人,但是她統帥三軍,進退有度,前幾日那一仗,哪怕是退軍,她還能從容不迫邊戰邊退,此人不可小覷啊。”
他指著沙盤上的一條深溝道:“當年咱們和燕衡在赤水對峙那麼久,因為啥?就是誰都過不了這條大河。赤水難渡啊。。。”
鎮南王隨手拿起一旁的一枚小紅旗,插在了沙盤的一角。
“耗著肯定不行,但仗不是這麼打的。”
公孫度盯著那小紅旗看了半天,終於認出,那是亭口方向。
他有些疑惑道:“王爺,亭口離咱們這兒有八十多里,您在這插旗什麼意思啊?”
鎮南王盯著沙盤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解釋。
梁州城內,劉屏兒盯著地圖,同樣默默的在看著什麼。
平凡走進屋內,厲聲問道:“屏兒!為什麼不讓我去打亭口!”
劉屏兒皺了皺眉,輕聲道:“說了多少次了,別喊我。。。”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平凡手臂一揮,不滿的神色溢於言表。
“亭口這麼重要的地方,你讓夏友昌帶三萬人輕騎突襲,這不是讓兄弟們去送死嗎?!”
被平凡這麼一鬧,原本就剛剛經歷一場敗仗,心中頗為煩躁的劉屏兒,瞬間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吵什麼吵啊!夏將軍是去送死,你帶人去就不是送死了嗎?!”
“可是。。。”
“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