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了一個多時辰才被撲滅,郭明義在等待下屬回信的時候,也等來了一個壞訊息:山上果然有人逃出來了。
那幾個人趁救火的人不注意,躲著藏著從山上跑下來,竟沒有被人發現。還是後來身體支撐不住倒在路邊,被過路人看見,才知道他們是從山上逃出來的。
於是,第二日,總督府抓人打造兵器的訊息就不脛而走。百姓們聽聞都震驚極了,連總督府都要私造兵器,這真是了不得了!
“聽說了嗎,那些人是原先幫永輝堂做事的……對,就是那件事,後來被斬首了……”
“是啊,沒想到他們還活著……”
“我沒騙人,我侄兒親眼所見,他還記得其中一個人長什麼樣呢……”
“總督府也私造兵器,他們想做什麼……”
“不會是想造反吧……”
有人說了這麼一句,嚇得周圍的人連連後退,各自看了對方几眼說了聲告辭轉頭就跑。
百姓們議論紛紛,府衙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知府耿秋是又擔心又害怕,坐在堂前來回踱步。
“事情敗露了,總督大人這下完了……”他嘴裡喃喃道,眼神充滿了恐懼。
“大人,洪大人來了。”一個屬下進來稟報。
耿秋一聽,立馬拉下了臉:“不見,讓他滾!”
“這……”屬下左右為難,知府大人不能得罪,知州大人他也得罪不起,“滾”這個字若是從他嘴裡說出來,那他就完了。
耿秋咬牙切齒:“蠢貨,就說本官有事!讓他晚點過來!”
屬下諾諾應是,垂目退出了大堂,但一會兒功夫他又進來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後面一個人跟著走進來,嚇得他瑟瑟發抖。
“你進來做什麼?”耿秋臉色發黑,瞪著洪知州,“不是都說了本官有事嗎?”
“總督府那件事大人您應該聽說了。”洪知州木著臉說道,“如今外面議論紛紛,說我們府衙和總督府是一丘之貉……大人,私造兵器可不是小事,您應該擺出您的態度才行。”
“誰說魏總督是私造兵器?那些人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耿秋哼聲道,“依本官來看,就是要把造謠之人都殺了!”
“事到如今大人還認為是造謠嗎?”洪知州冷冷地說道,“下官已經提審了那幾個人,所說皆為一致,為了證實他們的話,還特意派人去那山上……只不過,那裡已經被總督府重兵把守了,我們府衙的人根本就進不去。”
“魏總督平白無故受這種冤屈,自然要想辦法查清,我們只需靜靜等待便知。”
“呵。”洪知州對他如此維護的態度感到厭惡,“城門口災民一事大人也是這麼說的,後來當如何,總督府可做了什麼?還不是我們府衙出面的!下官原先想不明白,如今倒是知道了,他們總督府這是想讓我們府衙鋪路呢!”
耿秋看著他,神情突然變冷:“若是真的你當如何?去說魏總督的不是?找誰說?洪覃,本官奉勸你一句,莫要多管閒事!我們老實本分,魏總督就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大人瘋了!”洪知州驚得睜大眼,“這是造反!大人,魏總督這是要造反吶!”
“別胡說!”耿秋呵斥道,看了眼周圍說,“魏總督做事自有安排,洪覃,你若活得不耐煩了,可以去管這件事,但若是出了事,休怪本官不客氣!”
洪覃皺著濃眉,卻沒有再表明自己的態度。跟耿秋說這種事,是他愚蠢了。他忘了,耿秋就是魏總督身邊的一條狗,唯他命是從,正因為這樣,府衙也低人一等,毫無威懾力可言。
“知道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