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韞站出來,聲音嘆惋,“趙將軍那樣做,是為了大盛。”
……
總督府外寒風撲面,排排士卒木然而立,披著剛來的風雪,如數座雕像。
“又下雪了,這鬼天氣!”一中年男子搓著手,直對著手哈氣。
“這雪下不大的,一會兒功夫就停了。”一個身影削瘦的男子拿著幾本賬目走來,“仝校尉,走,跟我去看看,城東今日肯定熱鬧。”
“讓你們排查人口,你們去看熱鬧?”仝校尉搖頭,“我不去,我對這些又不感興趣。”
“那是你沒遇上!昨日,剛去到宅子門口,剛巧一個婆娘氣勢洶洶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把門踹開,我們正想要問呢,你猜怎麼著?那婆娘揪著一年輕女子的頭髮,要把人家衣服扒光,那場面……”
男子嘖嘖兩聲,笑得無比盪漾。
“去去去!”仝校尉揮手要把他趕走。
男子笑了聲:“行了,就知道你不愛聽這些。”他朝著那邊緊關的門示意一下,聲音放低,“總督大人來了,瞧著臉色不太好,連都尉大人都被罵了……我是怕你被遷怒,才想著把你叫走。”
“哦,多謝了。”仝校尉說道,總督大人這些日子就沒有好臉色,他都習慣了,不過,再如何也還是要問上一句,“可知道什麼原因?”
“這我哪知道。”男子撇嘴,看了眼門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腦袋,無奈搖頭,“是荊州來人了,大概有什麼不好的訊息吧。”
仝校尉若有所思。
堂內,魏宿冷著臉坐在上首,拍得桌子震天響。
“廢物!廢物!欒平幹什麼吃的!”他罵道,“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好,真是沒用!”
郭明義垂眸站著,餘光瞥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下人,微微嘆息。
“大人,劉泉如今明裡暗裡添了更多守衛,欒知府哪裡是他的對手。”他平靜說道,“依屬下看,還是……”
“不可。”魏宿斜著他,面含憤怒,“劉泉必須要死,他手伸得太長了,你沒看他這一年到處跑!如今,閩州開了個口子……若是荊州再被他捏在手裡,那就真的不妙。”
“欒知府是我們的人。”郭明義垂眸道,“他也懂分寸。”
“懂分寸,哼!那為何劉泉多次到荊州都安然無恙?本督明裡暗裡跟他說過多少次,劉泉必須死!他貪生怕死,也叫懂分寸?”魏宿臉色發青,想到劉泉近些日子做的事就氣得咬牙切齒,他瞪著跪在地上的人,語氣近似威脅,“回去告訴你們大人,本督再給他一次機會,若是再辦不好,休怪本督不客氣!快滾!”
下人抖著身子諾諾應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郭明義眸子暗沉,“總督大人,上次闖入永輝堂的人還沒抓到,他們來者不善,屬下想,該把那些人轉移了。”
魏宿扶額瞥他:“去哪?反反覆覆就那幾個地方,賀州地盤大,周圍最大的也就禹州,禹州不太平,鬧出事與我們的計劃無益。”
“屬下有種預感,那山上,馬上會有人循跡而去。”
“怕什麼。”魏宿眉頭鬆動,眼眸微斜,哼一聲,“若真有那麼一日,他們也逃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