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相信一件事,就會認準一件事,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會讓這種信任慢慢消失。
李明韞自小都相信府衙是為百姓做事的,相信他爹,相信府衙所有的人,所以她一直認為,府衙都是好人。遇上什麼事,報官就是,府衙會幫人解決。
可如今才發現,有些官並不是這樣的,他們不配為官,他們的存在,讓府衙成了人人畏懼厭惡的地方。
李明韞嘆了口氣。
“我不想這樣的,事實如此。我只願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她說道。
趙隨安敲了敲她的腦袋:“這還不簡單,我直接提刀去他府邸把人殺了,不就萬事大吉?”
“不行。”李明韞搖頭,“他做壞人我們不能做壞人,我們只能讓他的罪名公之於眾,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朝廷會問罪於他的。”
“說來說去,你還是信任朝廷。”趙隨安冷笑,“你一直都沒變,李明韞,你和他真是一路人!”
“他,是誰?”李明韞看著他問。
“一個愚蠢的傢伙。”趙隨安嗤聲。
李明韞“哦”了聲。
“你不相信,是因為沒有值得你相信的人。”她說道,“可我有。”
她爹,她大伯,她外祖父,他們都是好官。
趙隨安深深地看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兩人對視了許久,李明韞倔強地看著他,最後是趙隨安敗下陣來。
“罷了罷了,我去看看那所謂的二當家,你要去嗎?”他說道。
李明韞點頭。
“要去的。”
山匪二當家是和一群山匪關在一起的,他們進屋時,山匪們瞧見有女子進來,都不約而同地呼叫。許久沒見到女子讓他們異常興奮。
趙隨安皺了皺眉:“要不我替你挖了他們雙眼?”
“……不用。”李明韞說道,“無關緊要,他們於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趙隨安瞪了那群人一眼,把其中一個穿著華麗的中年山匪給提了出來。他想了想,把人直接提到了外面,狠狠地摔到地上。
那山匪二當家一聲未吭,只警惕地盯著趙隨安。
這樣悶不做聲的人可比兇狠亂叫的狼可怕多了。
李明韞看著他。
山匪二當家察覺女子在看她,便也回看她一眼,眼裡沒有半點情緒。
“你們是什麼人?”他開口道,“你們不是錦州府衙的人吧?”
趙隨安哼一聲:“難不成只有府衙的人才抓你們?就不能有懲惡揚善的義士把你們抓住嗎?”
他是真的很不喜歡府衙。李明韞沒有吭聲,只站在原地聽他們說話。
“懲惡揚善?義士?”山匪二當家笑了,看著趙隨安說道,“你不像,我方才沒注意看,如今看清楚了,你是閩州城外那座山上的吧?呵,說起來我們是同路人,何必自相殘殺?”
“誰跟你是同路人。”趙隨安一臉不屑,“既然你知道我,就也知道我的厲害。我問你點事,你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