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含煙緩慢走到雲守義和雲陽身旁,她每踏出一步,都彷彿是在雲守義和雲陽的心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十月商會是要和雲家為敵麼!”:雲陽眼睛眯了起來,雲守義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尹含煙道:“你可要想好,十月商會的總部是否會管你小小一個落日城分會的死活。”
“為敵?雲家配麼。”:一抹劍光劃過,雲守義和雲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挑斷了手筋和腳筋,恐怖的威壓消失無蹤,她拍著手轉身回到雲天涯身旁。
挑斷的手筋、腳筋只要雲家肯稍微出點血就可以醫好,但手腳卻會受到影響,雲守義也將與他最在意的家主之位無緣,曾經視為廢物的人也都會一一爬到他們的頭上,這或許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這或許這是對雲守義和雲陽最好的懲罰。
雲家的靈堂不知為何,竟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就是靈堂的擺佈也極其簡陋,雲天涯和尹含煙一先一後的進入靈堂,兩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場戲。
正在此時,一陣悅耳的鐘聲忽然傳來。
咚~
咚~
咚~
雲天涯和尹含煙對視了一眼,鬼喪鐘的鐘聲,只有在生死存亡之際雲家才會敲響,讓雲家所有小輩立即逃生,別說廢了兩個雲家的小輩,就是殺了雲家家主,也不會敲響鬼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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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殿內,雲懷順坐在主位,二長老雲孝義站在他的身後,西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白衣少年,而白衣少年的身後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人,一個身穿海藍色素裙的少女和一個黑衣老者,而議事殿的地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雲守義和雲陽。
中年人和少女雲天涯都認識,中年人是三大家族之一,葉家的家主葉無道,少女是他的女兒亦是雲天涯的未婚妻葉欣,另外兩人他卻不認識,應該不是落日城的人。
“正好大家都在,我宣佈一件事,從今天開始我徹底脫離雲家。”:雲天涯懶散的走進議事殿,尹含煙緊隨其後。
白衣少年期待已久的看向雲天涯,如驚鴻一瞥,百世淪陷,他的視線無比集中的凝視在雲天涯的身上,捨不得分散絲毫,他的視線中除了雲天涯再無其他,雲天涯雖然披著一件瑩白披風,卻絲毫掩飾不住他絕世的風華,在他面前,連日月星辰、蒼天大地都黯然失色,看過他一眼,再看任何人間絕色都成了鄉村老婦,不堪入目。
議事殿內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出現了真空般的寂靜,所有人的視線緊緊的鎖定在雲天涯身上無法移開。
黑衣老者收回目光,迅速閉上雙目,不敢在雲天涯的身上再停留半刻,修行百年他早已將女人視為紅粉骷髏,修行路上的絆腳石,見到雲天涯絕世身姿的剎那他卻動搖了,靈力湧上喉嚨:“咳!”
黑衣老者的一聲咳嗽,彷彿震盪在所有人的靈魂之上,將所有人從痴迷中拉回,但所有的目光卻依舊死死的停留在雲天涯的身上,捨不得移開。
雲懷順忽然開口道:“葉家主,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雲家縱然粉身碎骨,也要和葉家同歸於盡!”
“大長老,他們兩個的傷確實與我們無關,我們今天來雲家主要有兩件事,一是祭拜,二是……”:葉無道看向葉欣道:“欣兒她有幸得到霸天長老的賞識,收為關門弟子,怕是要在霸王宗度過餘生,為了不耽誤天涯侄兒,我決定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葉無道手掌拖起一枚眼珠大小的硃紅果子:“不過退婚畢竟有損名譽,葉家願以這枚赤血果作為補償。”
“連赤血果都拿出來了,還說雲陽和守義不是是你們廢的!”:雲懷順猛的站起,眼中全是憤怒,這枚赤血果更像是專門為雲守義和雲陽接續手筋準備的,赤血果在為雲守義和雲陽接續斷筋之時,可以將影響大幅度減小。
雲天涯驚訝的望向葉無道,他這是來背黑鍋的?本來他被退婚,雲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喜聞樂見,沒想到葉無道將雲守義和雲陽送回雲家,在送上赤血果,倒是將雲家推向了他。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究竟是誰打傷他們,等他們醒來自會真相大白,我們來只是為了退婚和祭拜雲兄的。”:葉無道望向白衣公子,眼中盡是無奈,如果不是他看上了雲天涯,想要討好雲家,誰他媽的閒的沒事幹,去管雲守義和雲陽的死活。
“想退婚,做夢!這婚這是不可能退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退的。”:雲懷順如波皮無賴般吼道。
雲天涯冷眸一掃冰冷的說道:“哼!既然是為我考慮,那好,我就在此休了葉欣,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妖女還配不上我。”
“我配不上你?論修為我已經是入靈境巔峰,天賦在整個落日城無人能比,論身份你和我相比更是天壤之別。”:葉欣指著雲天涯說道,眼中閃過一抹陰毒。
“大哥,為了這個廢物和葉家交惡不值得。”:雲孝義忽然拉住雲懷順的手腕,目光轉向葉無道:“我雲家接受退婚。”
“廢物麼!”:雲天涯嘆息一聲,冰冷無情的目光轉向雲懷順:“你們要欺辱我,踐踏我的尊嚴,我無話可說,亦是無能為力,這是強者的世界,沒有實力就是最大的錯,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廢物,遲早有一天我會以強者的姿態,將今日的恥辱千倍……萬倍的還給你們。”
話音落地,他彷彿被抽走了每一絲力氣,即使被退婚他也可以毫不在意,因為那是註定的,最讓他心痛的是雲家的選擇。
尹含煙一步走上前來扶住雲天涯,扭頭看向雲承志道:“一個忘恩負義的老雜毛,一個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只會撿別人不要的破鞋的雜種,真不愧是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