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明白了。”京衛指揮使愁容滿面,背後冷汗涔涔,顏熠此言無非是讓他選擇站隊。
他本想在朝野之中獨善其身,前有琛王示好施壓,如今又有大皇子警告。
看來,在密林設伏案件中,他不得不站隊了,否則,誰也容不下他了。
他頭腦一片嗡嗡聲,雙目無神地走向遠處。
“籲~”來人身著素色長衫,如緞柔滑的青絲被一根未經雕琢的白玉簪束起。
眉目清秀如畫,卻不失男子氣概,翻身下馬雖然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清雅絕塵、飄逸悠閒。
顏熠與之相比,雍容典雅於表,傲然冷漠於骨,更多的是尊貴;而他確實由內及外皆是溫文爾雅,渾身上下散發著書卷之氣,更多的則是清貴。
“清紓,三哥來晚了。”容延梵看到衣裙髒汙不堪、狼狽至極的容清紓後,眉目間的愧疚越發明顯。急忙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容清紓肩上。
“三哥,我死裡逃生,身上雖然髒了點,也不至於不堪入目,三哥那嫌棄的眼神,讓我很是難受。”容清紓佯裝捧心狀。
“你啊!還能調侃三哥,看來是無事了。”容延梵聞言,氣得愁容頓消。
“我剛剛歷經一番生死惡戰,現在可是難受的緊。”
“今日之事,三哥記下了,如今雖無力為你出頭,但給他添添堵,還是可以的。不許拒絕!”容延梵毫不在意容清紓髒汙的青絲,細緻地為她一一理順。
“三哥真好。”容清紓確實不想讓容延梵牽涉進來,但見他如此說,也不再出言相拒,只是眼中的熱淚卻不爭氣地決堤了,容清紓立即若無其事地拭去那些淚水。
這就是家人,無論如何,都會無條件地護短。
“也該回府了。”容延梵也裝作沒看見,接過容清紓手上未曾繫緊的包袱。
當看到裡面的男裝時,眸中泛起一陣波瀾,又不動聲色地斂去。
“三哥,你也進來馬車罷,我有要事和你相談。”容清紓進入馬車後,定定地看向容延梵。
容延梵猜到容清紓要談容千衡的事,沒有任何遲疑,便進入了馬車。
未待容清紓開口詢問,便先一步開口,“長房大公子身中奇毒,性命垂危,至今昏迷不醒。”容延梵特意在“長房大公子”五字上,加重了語氣。
“長房大公子?三哥的意思是,哥哥沒事?”既然容延梵特意指明長房大公子,那麼,此長房大公子,就並非真正的長房大公子。
“不,大哥如今下落不明,查無所蹤。我查探過,如今纏綿病榻的那位長房大公子,是大哥的替身。或許,只有他知曉大哥的行蹤了。”這才是容延梵最為擔心的。
“真不知這是壞訊息,還是好訊息。”
“沒有壞訊息傳來,至少說明大哥如今是安全的,清紓也不必太過憂慮。你我當務之急是撐起容家,別讓他人有可乘之機,尤其是容家長老堂的那幾位族老。”
“這些年,來倚老賣老,自視甚高,越發不將長房放在眼裡了,屢次三番打著容家的旗號,在外為非作歹。這次大公子中毒,與他們更是脫不了干係,只可惜這幾位長老背後利益牽扯眾多,暫時動不了他們。”
“三哥,即便此次讓容家傷筋動骨,也要挖出這些蛀蟲。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若是再放縱他們,容家千年基業便會毀於一旦。只是此事需得徐徐圖之,以免他們狗急跳牆,便得不償失了。”
“三哥正有此意,不過,此事你千萬別插手,我與遷宿兄聯手,必定將此事處理妥當。而大公子所中之毒,便由你化解了。”
“這種得罪人的事,三哥一手包攬,到時候他們尋上門來報復,我可不會幫你。”容清紓整個身子都裹在披風裡,只露出一個小小的頭。
“此事一成,三哥便是容家的大功臣,此事怎能讓給你這個丫頭。”容延梵倒了一杯薑湯給容清紓。
“好,我不跟你搶功勞。”容清紓一把扯下輕紗,接過薑湯一飲而盡。
“清紓如此花容月貌,容家的門檻該加固了。”容延梵看了容清紓的容貌後,感嘆不已。
“吟蓁姐姐天人之姿,求親的人也沒將門檻踏破,就我這不算醜的容貌,加上我那些陳年舊事,那些人沒有繞道走,就是給容府面子了。”容清紓對於自己的容貌一清二楚,現在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顏熠說她其貌不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