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長翅蟲害人,我想此事與我女兒脫不開干係,我帶著女兒來這谷中二十多年未曾踏出過一步,倒是女兒十幾歲之後時不時的往外跑,幾天前,她離開之後再未曾回來,離開之前還帶走了我悉心養著的長翅蟲,這東西原本我是打算用來入藥的。”
“那老前輩為何不去尋自己的女兒,可知長公主中毒,太后如今心中憂慮,奸人想借機篡權?”
他一字一句,正色道。
自己出來一天了,也不知朝堂上的情況如何了?
太后和長公主可還撐得住?
老者嘆了一口氣,“從前小女也時常幾日不歸,她有自保之力,不需我擔憂,只是既然此事因小女而起,我便隨你們出去一趟。”
他吹了一聲呼哨,屋外頓時響起了一陣嘶嘶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爬行,聲音十分的詭異。
眾目睽睽之下,一條通體無黑的蛇鑽了進來,徑直到了老者面前,一雙眼睛卻警惕的看向凌忻等人,豎起蛇頭,像是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黑豆,去找到小姐。”
那黑蛇猶豫著看向凌忻,不肯動。
老者嘆了一口氣,“她在外面惹了麻煩,若不快點找到她,只怕是要出大事。”
黑蛇倒像是聽懂了一樣,立刻嗖一聲消失了。
老者起身,“走吧,我隨你們離開。”
寧相放下手裡的書到了後院,繞過荒涼的西北角,到了一處荒廢依舊的破敗院子。
年久失修的院子大門緊閉,紅漆脫落,屋頂上破碎的瓦片像是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
寧相推開門,門裡有兩個男子對著他恭敬的行禮。
“相爺,一切安好。”
寧相踱著小步往裡走,推開門,幾根鐵鏈將一個年輕的姑娘五花大綁,姑娘聽到動靜,抬起頭時,正對上神色淡漠的他,氣得瞬間跳了起來,費力的想要往過沖,可衝了一半,又被鐵鏈給拉了回去,腳踝處的肌膚已經磨破了,滲出血來。
一口白牙咬得咯吱作響。
“我爹爹一定會找到這裡來的,到時候一定殺了你們。”
寧相轉身,交代了兩句離開了,從始至終都沒有將那被綁著的女子放在眼裡。
眼看著門重新關上,女子氣得破口大罵。
“奸人,騙我拿出了獨門寶貝,卻又將我綁了,我一定要讓爹爹殺了你們……”
尖利的聲音在西北角久久的迴盪,卻影響不了寧相府裡的繁華錦繡。
寧夫人拉著女兒在做衣裳,都是小衣裳,做給女兒未出世的孩子的,母女二人有說有笑,丫頭來回稟說相爺來了。
寧若顏連忙起身,寧相進來了。
父女二人四目相對,寧若顏起身脆生生的行禮。
“見過爹爹。”
寧相示意女兒坐下,拿起妻女做的小衣裳小鞋子看了又看,還拿在手裡比劃。
“我定會讓若雪回到京城的。”
他喃喃自語,像是隨意而言,又像是對誰做出承諾。
寧夫人一分神,繡花針便戳破了手指,殷紅的血珠子一下子滲了出來,她顧不上像往常一樣放進口中吸吮,而是抓住了丈夫的手,驚恐的問道:“老爺要做什麼?如今已經是極好的了,老爺別冒險了,想想清泉,他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若是府裡再出什麼事,咱們經不起了。”
到底是夫妻,寧夫人竟察覺到了。
“父親,難道長公主中毒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