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姜大人此言簡直是胡攪蠻纏。哪有這麼比喻的?那為什麼南疆公主不去別人的府上藏著,偏偏去了靖國侯府?莫非靖國侯,原本就跟這位南疆公主勾結在了一起?”
他的惡意揣測,韓蕊有點忍不住了。
這還是那個之前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伏低做小的刑部尚書嗎?
“姜大人要是把這些才華運用在審訊犯人上,想來許多積壓的案子,都能輕鬆的解開謎團。”
攻擊對方的短處顯然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趙洲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坐了回去畢竟之前漢王死在了刑部大牢,到現在他連個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凌忻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多謝太后和皇上的厚愛,然而趙大人說的不無道理,南疆公主到底是在臣的府上潛藏多年,臣沒有及時發現,臣懇請太后和皇上,降罪處罰。”
韓蕊忍不住在心中為他鼓掌,這才是自己喜歡的男子,勇於承擔責任。
“此事事關重大,容哀家和皇上再多想想。”
凌忻從容的退了回去。
平陽伯和趙洲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不甘心。
“趙洲是不是最近跟寧相走動得十分頻繁?”
韓蕊往一邊側了側身子,跟壽光縣主咬耳朵。
“公主說的對,我不得不說先前太后的顧慮還是很有道理的,綠蘿如今雖然恢復了徐家小姐的身份,可她沒有了家人,孑然一身。算不上什麼贏家,倒是寧相,他居然將這些人全部收攏了,如今寧家如日中天。”
她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寧相才是這場舊案的最大贏家。
韓蕊抬頭看了一眼高座上的太后,此刻開始在反思,重翻舊案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兒的目光,太后對著她微微點頭,然後又側過頭去跟秋葉說了句什麼,很快秋葉端著一碟子,醬香梅子過來了。
“太后讓奴婢將這碟子梅子送過來。”
“兒臣多謝母后賞賜。”
綠蘿如今恢復了徐家小姐的身份,此刻也是在寧德殿的,只是她的位置靠後。
原本好好的慶功宴,眾人各懷心思,韓蕊更是覺得大殿憋悶非常,看到凌忻出去之後,連忙也跟著出來了。
大殿外面剛好有一處水榭,水榭外茂密的芭蕉綠意濃厚。
“侯爺身子不適嗎?”
凌忻搖頭。
“只不過是出來透透氣。”
以他的敏銳早就看出來了朝堂上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他若是打了勝仗回來,圍著他敬酒的人數不勝數,唯恐落了後,可今日,除了姜燦跟他說了幾句話,其餘人都只顧著互相攀談,似乎將她這個正主給遺忘了。
但是寧相端著酒盞上來,說了幾句十分好聽的話。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必放在心上。”
凌忻長出了一口氣。
“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我有點擔憂,他們這般排除異己對朝廷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怕什麼?還有本宮呢,本宮的囂張跋扈可是出了名的,那幾個不長眼的,改日我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
反正自己早就有了囂張跋扈的名頭,不好好的利用一番怎麼行?
凌忻摸了摸她的頭,動作十分溫柔。
“太醫今日去我府上了,我身上的毒可能沒有辦法解了。我想你還是好好的考慮一番吧。”
他神色哀傷,墨色的眸子裡彷彿含著萬千星河,十分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