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聲音裡藏著隱隱的怒氣,漢王早晚都要死,可她卻死在了大佬,無聲無息的死了。
趙洲額頭開始冒汗:“臣提審了漢王妃,可對方卻一句話不說,臣實在是……”
“哪裡有什麼漢王妃,如今只有罪婦徐氏,她不開口,刑部的那些酷刑都是鬧著玩的?”
皇上開了口。
“是是是,臣立刻去。”
趙洲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他是刑部尚書不假,漢王謀逆也不假,可漢王妃他暫時還不敢動,太后雖說了女眷沒入教坊司,可若是她改了主意,看到漢王妃渾身是傷,自己又怎麼交代?
所以到現在,他都沒對漢王妃用刑,現在太后發話了,那還等什麼?
長公主府裡,程詩柔驚恐的護著自己的肚子,伺候她的兩個婢女此刻被人按在屋簷下打板子,那板子打在屁股上的聲音讓她心慌不已。
“若是還不開口,便只好打死她們了,打死了她們再打你,想來你便能乖乖開口了吧?”
胭脂從外面進來,站到了韓蕊身後,對上程詩柔驚恐的眼神恐嚇。
可誰料短暫的恐慌之後,她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站了起來:“我是官家之女,你們憑什麼敢隨意對我用刑?”
胭脂撇撇嘴,“就憑你也敢在我家公主面前大呼小叫?”
程詩柔不甘示弱:“你不過是一介宮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那不知本宮是否有資格教訓程小姐呢?”
韓蕊閒閒的開口,她倒沒有想到昔日這位靠著自己同情心進京的程詩柔白蓮花,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一番問候一句話都不肯透露,然而伺候她的下人也一樣不肯開口,主僕三人齊齊保持了緘默。
外面的板子至少已經打了二三十下了,兩個婢女竟一聲都沒求饒過,反觀程詩柔的驚恐,大約是擔心被打的是自己吧?
“長公主教訓臣女,無可厚非,可不知臣女到底是哪裡惹了長公主?”
這話問得極有技巧。
“淮陰侯勾結漢王謀反,就憑你跟淮陰侯過從甚密,便能立刻將你以反賊誅殺。”
她觀察著程詩柔的眉眼,果然對方的臉色立刻變了。
“不可能,他不會謀反的,他說過了京城繁華,南疆實在是太貧瘠了,他願意一輩子留在京城。”
韓蕊嗤笑,白蓮花竟也有這麼天真的時候嗎?
“是嗎?他是這麼告訴你的,那他為何送你出了京城,因為他想保住他的血脈。”
“你胡說。”
程詩柔的聲音尖銳起來,胭脂連忙向前一步,防止這女人突然發瘋傷到了公主。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最清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萬萬不能留了。”
婢女端著一碗泛著苦味的湯藥進來,胭脂接過,一聲招呼,立刻進來了幾個健壯的嬤嬤。
“委屈程小姐了,既然不肯開口,那就讓秘密帶著孩子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