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矯揉造作的聲音激得眾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常山,交給你了。”
“為什麼是我?”
常山連連後退,天知道柳如眉帶給他這麼大的反差,他現在只剩下厭惡了,壓根連靠近這人都不想。
凌忻看過來,他只得不情願的上前接了那金瘡藥,然後猛然用力將柳如眉手臂中的那截斷箭給拔了出來,鮮血濺了他一臉,柳如眉疼得直哼哼。
“裝什麼裝?”
她不耐煩的出聲,手上卻用力,將金瘡藥灑在了她的傷口上,又撕了一塊自己的衣裳給她包紮好,力道之大疼得柳如眉齜牙咧嘴。
“你就不能輕點嗎?好歹從前我對你也還不錯。”
“那是因為從前你披著羊皮。”
利落的打了個結,常山沒好氣的將她噎了回去,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火光下,凌忻感受著一道炙熱的視線緊緊的黏在自己身上,他閉上眼睛裝作沒有察覺。
氣得柳如眉瘋狂的開始踢腳,一腳踢中了一根柴火,柴火一下子飛起來落到了對面常山的身上。
“你瘋了吧?”
常山飛快的跳起來將身上的那些細碎的炭火給抖落下來,然後忍無可忍的上前飛快的將柳如眉砍暈了過去。
裴七娘睜開眼睛,不屑的看了一眼柳如眉,“早該如此了。”
除了在樹上守衛的幾個暗衛,眾人紛紛靠在樹下睡著了過去。
一個時辰之後,被暗衛叫醒。
已是黎明時分,冬日的太陽還未升起,寒風無情的搜刮著。
眾人繼續上路。
馬車的軲轆突然撞到了一塊石頭,車身巨大的震動讓馬車上的人醒了過來。
胭脂正要掀開簾子去問。
馬車外青山的聲音傳了進來。
“馬車遇到一塊大石頭了,屬下立刻解決。”
韓蕊嗯了一聲,這一聲極輕,她將手裡的暖爐放下,示意胭脂掀開了簾子。
簾子一開,寒風立刻吹了進來,馬車裡的溫暖也瞬間被寒冷取代。
“讓人去看看琉璃,可別讓她死了。”
“是。”
很快齊媱過來了。
“公主,馬上就天亮了,琉璃還好,只是雙腿不成樣子,血肉模糊,是否讓章太醫給她上點藥?”
韓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搖頭:“不必了,讓她自生自滅,吊著一口氣就好。”
琉璃什麼都不交代,可她定不是宮裡的宮女,她是怎麼進宮的?
這些她都有許多的疑問。
冥冥中她總感覺琉璃身後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前兩次她都僥倖逃脫了,這一次她定是要問出來的。
太陽出來的時候,道旁終於出現了一家茶寮。
胭脂扶著韓蕊下了馬車,經營茶寮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
一碗熱茶配著兩個熱氣騰騰的餅子下了肚,才感覺這寒冷彷彿消失了許多。
韓蕊將青山拉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