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帶著暗衛護著個人闖進來,他渾身鮮血。
韓蕊心頭一跳立刻上前去,“怎麼樣?”
青山恭敬的回話:“屬下無事,只是輕傷,”他往旁邊一站,露出了護著的寧二公子,依然是一身白衣,遺世而獨立。
“臣見過長公主,臣沒有辦好差事,還請長公主責罰。”
他被綁了許久,手腕上是被繩子綁了幾個時辰的痕跡,嘴唇乾裂,形容憔悴。
“此事與寧大人無關,南疆國內發生了這種動盪,誰也沒法提前預料到,你在巴蜀城休息幾日,待本宮派人送你回京城。”
“是。”
然而城門外喊殺聲震天,她憂心戰況,立刻又上了城樓,卻看到一個孤寂的身影。
凌忻披著件灰色的披風站在城樓上,定定看著城樓下廝殺在一起的人馬,突然一把搶過旁邊守衛手裡的長槍猛地一擲,力度驚人,而那長槍直直的將那正打算砍向常山的人狠狠的釘住,長槍的去勢甚至將他從馬上帶飛。
“侯爺重傷未愈,還是回去歇著吧,此處有丁老將軍坐鎮。”
若不是凌忻被偷襲受了重傷,何至於被南疆人逼得攻城,彈丸小國都開始放肆了,居然打到門口來,而大昭反而是投鼠忌器。
說來說去都怪那柳如眉。
原主也因為這個背了好大個鍋,結果她活得好好的。
“長公主該回去歇著才是,城樓危險。”
他頭也沒回,語音冷淡,縹緲的好像是秋日的細雨。
韓蕊猶豫了一會兒,轉身離開,打仗原本也不是自己的事,丁老將軍已經在此地坐鎮了,加之凌忻也出來了,應當無礙。
她帶著胭脂回了將軍府,倒是此地坐鎮的虎威將軍齊淳的親妹齊媱騎著高頭大馬出現,“見過長公主。”
她這幅樣子讓韓蕊忍不住多問了兩句:“這深夜,齊小姐打算去何處?”
齊媱指指城門口,“如今沒有顧忌了,本小姐要去大殺四方。”
來巴蜀城第一日便聽說這位巴蜀守將虎威將軍的妹子齊媱時常跟著哥哥巡視軍營,兩次見面皆急匆匆的,這次算是看著了她的正臉,英氣逼人,不同於京城那些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
說完一夾馬腹馳騁而過。
“這位齊小姐果真是邊境長大的,見到長公主您竟不下馬參拜。”
胭脂有些惱。
韓蕊倒是瞧著這位齊小姐消失的背影一陣欣賞。
鮮活恣意,這女孩兒性子爽朗,不拘小節,活得通透。
“出門在外,何須講這些繁文縟節,本宮還挺喜歡她的。”
胭脂撇撇嘴,“公主再喜歡也得先回去睡會兒,馬上快天亮了。”
回了屋子,姜婷正在等她,見她回來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表姐,你可回來了,時候不早了,快睡兒吧。”
她去隔壁房間睡下,胭脂服侍韓蕊睡下之後也去睡下了。
城樓上的打鬥漸漸地止了,將軍府有一黑衣人小心的從屋子裡鑽出來,又躡手躡腳的將門關上,小心翼翼的避著巡邏的人靠近了一個小院子。
屋頂上有暗衛,他小心翼翼靠近院子,又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傢伙,小傢伙在他的手上忍不住吱哇亂叫,他立刻放手,小傢伙便奔著另一邊去了,發出的聲響迅速將屋頂上的暗衛引開了。
月色下,他得意的一笑,立刻將臉上的蒙面黑巾拉上,然後小心的到了窗戶邊上,窗戶開著,月光在房間裡投下一塊光斑。
他動作輕巧的跳進了屋子,朦朧的帳幔後面,床榻上的人睡得正熟,他握緊了手裡的匕首一步步靠近。
也許是上天存心不讓韓蕊睡個安穩覺,她正在跟周公論道呢,朦朦朧朧的感覺到有人進了屋子,費力的睜開眼睛,藉著月光透過紗幔看到了拿著刀步步逼近的人。
她下意識的便要喊人,可姜婷和胭脂在隔壁,她們也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