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的視線,太后豈能不知她的打算,瞥了一眼秋蟬:“去拿件披風來。”
秋蟬恭敬的去了。
韓蕊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的後背看了半晌才收回了視線,“母后還是得讓人盯著她。”
太后臉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苦笑來:“若是連秋蟬都不可信,那這宮裡身邊伺候的便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母后還有兒臣,兒臣一直陪著母后呢。”
太后點了點她白皙的臉蛋:“你呀,你什麼時候能夠生個小郡主出來,母后便覺得在這深宮裡還有些慰藉。”
“母后的意思是還不夠忙的,皇弟和國事讓你還有閒暇照看小郡主呢。”
她紅著臉,雖然是穿越到了這本書裡頭,可老天爺知道她這也是頭一遭嫁人啊,雖然凌忻長得俊美不凡,可到底自己跟他隔著千重山萬重水,這輩子還小郡主呢,能安安穩穩的活著就很不錯了。
太后眼裡浮現一抹溫情,“這深宮裡血緣親情才是唯一的慰藉。”
秋蟬已經取了披風回來小心的給太后披上後退一步垂首斂目,隨時準備侍奉太后。
“母后,那個冷宮的孩子留著也是無用,不如早點做個了斷吧。”
她覷著不遠處的枝頭上嬌豔的牡丹開口。
太后心領神會,側頭吩咐:“秋蟬,此事你去辦了。”
“是。”
秋蟬轉身去了,韓蕊看了一眼胭脂,胭脂立刻也疾步跟了上去,亭子裡的母女面色皆十分複雜。
太后卸下了端莊,滿臉的疲憊。
隔著桌子韓蕊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手心裡這雙手微微顫動,她的一顆心也跳動的厲害,“興許是兒臣懷疑錯了。”
這話說出來卻顯得底氣不足,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秋蟬一定是有問題的,此時此刻她卻又十分希望自己懷疑錯了。
有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來,“太后,寧相求見。”
太后起身而去:“初蕊,你好好的歇著。”
這聲叮囑意味深長。
太后一走,韓蕊依然端坐賞景,美景醉人,可自己卻無暇欣賞,落紅滿地,豈非遺憾。
她正顧自想著,胭脂急匆匆的回來了,她神色如常,只是步子很快,耳邊的一對珍珠墜子跟著來回的晃盪不停。
她走到韓蕊身邊,低下身子在她耳畔耳語了幾句。
韓蕊赫然起身,又呆呆的坐下,不可置信的回頭去看胭脂:“訊息可屬實?”
胭脂點頭,聲音又急促了幾分:“先帝當年便十分的防備齊王,如今宮裡才出了這事,齊王怕是迫不及待了。”
韓蕊捻起一塊色澤濃郁鮮香的玫瑰酥,手中用力,玫瑰酥立時便酥爛。
“先回去吧,秋蟬那邊你盯得怎麼樣了?”
外敵強大,可內裡的奸細卻更加的讓人防不勝防,秋蟬若真是與淑太妃有勾結,這麼多年,這宮裡還有多少是她的勢力,這些宮人看著不起眼,可若是真想做點什麼卻未必做不成,她此刻只覺得一顆心跳的厲害。
胭脂扶著她出了亭子往初蕊宮而去,素手拂過一支探出頭來的嬌花小聲稟報:“奴婢親眼看著秋蟬姑姑將那碗甜湯餵給了那孩子,一盞茶的功夫,那孩子蹬了幾下腿便沒氣了,怕她發現,奴婢立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