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海峽上,一個被英國政府租賃出去一百年的小島上。
名為托馬斯的馬場老管家離開了自己溫暖的被窩,隨便披了件羊絨大衣便走出了住所,今晚他總是聽到一聲聲嘶鳴,所以想著去馬場內的馬廄看一下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畢竟族長馬庫斯將看管這個日進斗金的馬場重任交給了自己,還說自己是他在家族內為數不多所信賴的人之一,交給其他人可不放心,那麼自己就得盡心盡力,不能辜負了族長的期許。
但其實馬庫斯只是想著這位替自己捱過槍子,救過自己性命的托馬斯年齡大了,如果再繼續充當自己左膀右臂做些危險的活計的話,很容易落下重傷或者殘疾,甚至性命不保,所以才交給這位老夥計這個輕鬆的任務,馬場利潤的十分之一都當做他的酬勞,讓他能夠躺在錢堆上安享晚年。
馬庫斯還曾想過如果自己的霸業成功,而這位陪自己打拼多年、勞苦功高的老夥計托馬斯也想分一杯羹的話,那麼自己不介意和他平起平坐,共分天下。
一個人的好壞,其實是很難評判的,有一句話說得好,如果有一個人,即使全世界都將他視為壞人,但如果那個人對你很好,那麼你就得念他的好。
迷宮般的馬廄內,嘶鳴聲越來越清晰。
一陣陣寒冷的夜風襲來,一個不注意便會染上感冒。
上了年齡的托馬斯緊了緊身上的羊絨大衣,嘴角微微翹起,這等略帶頑皮嬌俏的特殊嘶鳴,很明顯是那匹被露西小姐取名為“天馬”的白馬所發出的,也不知道今兒是犯了什麼毛病居然半夜裡叫起了春,也許是露西小姐很久沒來找它玩,而它又一直被馬廄內的其他同胞所排斥的緣故吧。
托馬斯晃了晃手電筒,找到了天馬所在的那個馬廄,“All rigonely in te of&nan(好了好了,別半夜排遣寂寞了,好好睡一覺吧哥們兒).”
托馬斯本想好言相勸讓天馬消停下來,可對方卻得寸進尺,身軀都開始上下跳躍起來,馬蹄重重踩踏在地面,不斷想要掙脫馬廄內的枷鎖束縛,引得整個馬廄的馬兒都被吵醒,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最後如同海水一般翻滾起來。
托馬斯怒目相視,擼起袖子就想要好好教訓下這個傢伙,畢竟自己還算老當益壯,對付一匹馬的能耐還是有的。
“嘭”的一聲,天馬直接衝出了馬廄,嚇了托馬斯一個措手不及,屁股摔倒在地面上。
天馬朝著托馬斯高高揚起兩隻前蹄,後者連忙用雙臂擋住自己的眼睛,以免頭部被直接踩爆。
“咚”天馬重重踩在地面之上,然後轉身走出馬廄。
托馬斯等了一會兒,好奇為什麼自己還沒感受到劇痛,於是放下了抬起的雙臂,朝外看去。
皎潔的月色之下,雪白的駿馬背生雙翼。
它心生感應,主人有難。
天馬在地面衝刺一段距離,純白的鬃毛在寒冷的夜風中飄揚,它直接飛了起來,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What the fuck(臥槽)···”托馬斯來到了馬廄外,使勁揉搓著眼睛。
天馬原來是匹“飛馬”。
······
溫莎很快便逃出了卡里斯布魯克城堡,逃出生天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到十字騎士團向同伴們闡明見聞,而是對著耳機內的組織首領B老大請求緊急支援,那位犧牲自己吸引火力的露西可是面對著不下千人的追捕啊!
“Don't die(千萬別死了啊)!”溫莎看著西邊不斷亮起的一陣陣火光,內心滿是焦急。
露西並不是隨便選的方向,今夜來這裡她是先從倫敦坐火車趕往朴茨茅斯,因為她當初將Riva遊艇停在了朴茨茅斯,然後才駕駛遊艇從懷特島的西邊登岸,所以露西現在才朝著西邊瘋狂逃竄。
她的身後一開始是緊跟著密集人群和槍林彈雨的,但是很快的,許多追捕者都被其驚人速度給遠遠甩在了身後,只有寥寥幾十“人”還能堅持著對她進行追捕。
即使夜色濃郁,但是B+血統的露西還是能夠透過極好的視力看出一些端倪,現在對自己進行追捕的那幾十個傢伙可不是人,而是幾十位羊角鹿身的使徒,不,說是半使徒才更為合適。
馬庫斯也在其中,而且現在的形態同樣十分怪異,羚羊的頭顱,人類的身軀、鹿一樣的下半身,雙腳是山羊的蹄子,而且還有一根蠍子的尾巴,在毒鉤頂端燃燒著一團幽暗的綠色火苗。
為了自己的宏圖霸業,馬庫斯連人都不當了。
馬庫斯率領著幾十名注射過血清、現在甦醒為“超級戰士”的手下對著露西窮追不捨,其中還有一道身影是露西比較熟悉的,只不過已經完全在馬庫斯的精神控制之下了。
露西在島上用以汽車通行的雙向道路上亡命飛奔著,即使之後脫離了平整的大道,去翻過一座座山坡、跨過一條條河流,速度也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跡象。
&nn it. Did she inject&n(該死,難道她也注射過什麼血清)?”馬庫斯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的這個侄女可真是深藏不漏。
幾十個怪物就這樣追著一個少女,似乎要追到海角天邊,最後確實是追到了一處分為三層、類似懸崖的地方——尼德爾斯,也被稱作“方尖石”,是懷特島最西端海中的三塊大白堊石,高出水面約三十米,北部還長著許多橡樹。
“Let's see (這下看你往哪裡跑).”馬庫斯的聲音因為身軀發生變化,所以變得十分低沉渾厚,就像是惡魔的低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