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杜埃即陰間的意思。)
就在蘇櫻和加特林在邊閒聊邊享用早餐的時候,一隻“不速之客”來到了二人身邊,是一隻毛髮黑亮的貓。
黑貓不斷用身體磨蹭著加特林的腳,似乎是在討好一般。
蘇櫻的神色有些奇怪,她並沒有在聖殿附近發現過這隻貓咪,而且自從自己登島以來,都沒有發現過任何貓咪的身影。
看到蘇櫻的神色變了變,加特林解釋道:“This is Karen. Two years&nost hit by a car. I saved&ne all&ne. I kept e(這是卡倫,兩年前它差點被車撞了,我救了它,之後它便一直跟著我,我便將它養在了聖殿附近).”
說話間加特林還用手指了指石桌上的那盤達伍芭莎,蘇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吃了,於是加特林便將一整盤達伍芭莎都放在了“卡倫”的身前,黑貓輕輕“喵”了兩聲,似乎是以表謝意,然後大快朵頤起來。
蘇櫻看著盡情享用美食,和加特林極為親近的黑貓,笑著打趣道:“Karen&nucing(卡倫可比加特林好聽多了).”
加特林小臉一紅。
黑貓又輕輕“喵”了一聲,似乎很贊同蘇櫻的話。
兩人一貓在平靜的早晨享用著美味的早餐,卻突然被一連串驚叫聲和遠處的大火吸引了注意力。
蘇櫻和加特林看著火光沖天的法老村,神色大變,兩人一前一後起身趕了回去,黑貓則是豎著耳朵朝大火方向輕“喵”一聲,然後不再貪圖加特林給予的美食,朝著尼羅河的方向奔騰而去,最後乾脆“逃”入了尼羅河中。
蘇櫻率先趕回,眼前末日般的一幕幕令其倒吸一口涼氣,就如同在觀看一場災難電影一般。
數萬只亡靈使徒正在進行無差別對待的瘋狂屠殺,就如同《生化危機》中的喪屍潮,無論男女老幼或者老弱病殘,皆成為了它們的盤中餐、口中食,本來美麗動人的法老村頃刻間成為了修羅煉獄場,被渲染上了一片血紅顏色。村內出現了各種各樣令人作嘔和憤怒的景象,一隻亡靈使徒抓住了一名柔弱婦女,對著婦女的腦袋就是一頓亂啃;兩隻亡靈使徒在爭搶著食物,那是一名青壯男子,男子的雙臂和雙腿被分別抓住,痛哭著被一分為二,腸子和內臟灑落一地;一群亡靈使徒撲向一名嗷嗷待哺的搖籃中的嬰兒,這群泯滅人性的東西就這樣將哭鬧的嬰兒四分五裂···
一個失去了父母的年幼小孩在父母的屍體殘渣面前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下一刻便被撲上來的亡靈啃食得一乾二淨;一名在男友的“獻身”下得以苟延殘喘的年輕女孩驚恐地看著男友那張似乎被某種東西死死咬住的猙獰通紅臉龐,然後男友的半個腦袋都“憑空消失”,腦漿流了一地,年輕女孩被嚇得精神失常,流了一地的黃褐色液體,然後女孩便遭到了和男友一樣的待遇,二人在黃泉路上作伴;一位步履蹣跚的花甲老人拿著手中的柺杖奮力鞭打著面前的“空氣”,然後被一股巨力猛地砸進了石牆之中,身軀和石牆一同出現了一個驚人的凹陷,老人的胸膛流淌出大片大片的鮮血,亡靈使徒們便在地面上如同瘋狗般瘋狂舔舐···
一些個運氣好的村民或者是良心喪盡拿他人當做擋箭牌的傢伙,即使沒有慘死在亡靈使徒黑手之上,也會死在滔天熱浪和熊熊大火之中,死在火災產生的有毒氣體之中,死在被烈火焚燒得焦黑倒塌的房梁、大柱、樹木或者是那些產生於慘遭破壞的房屋建築的水泥巨石之下。
沒有堆積如山,沒有血流成河,一切都被亡靈使徒吃得一乾二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痛哭、哀嚎、悲叫、嗚咽則是被似乎沒有個擴大盡頭的火勢給完全壓制了下去。
世界末日不過如此。
蘇櫻的雙眼佈滿血絲,右手青筋暴起,手上的黑櫻太刀光芒濃郁,身上的血液沸騰起來。
殺氣騰騰!
蘇櫻流星踏步,身上攜帶著風雷之勢,一刀橫掃過去,直接帶走了三隻亡靈使徒的生命,然後一記從上至下的唐竹將一名急於求死奔騰向自己的亡靈使徒送入地獄,緊接著交錯用出幾個回合的袈裟斬和逆袈裟再度解決掉十數只正在饕餮享用著美餐的亡靈使徒···
蘇櫻的每一刀都用上了各種和“水月(古流劍術中的水月就是人體右肺的位置,有弧度地將刀旋轉平刺,從右肺前兩根肋骨之間貫穿,不會被肋骨卡住)”一樣的殺戮之術,就如同一臺殺戮的機器,幾分鐘過去已經解決了數十隻殘暴的亡靈使徒,那些亡靈使徒身上的腥臭血液和它們經過殺戮帶上的人類鮮血沾染得蘇櫻身上的衣物變為了“血紅套裝”。
蘇櫻將黑櫻太刀從一名亡靈使徒的腦袋中抽出,也許這名亡靈使徒還是人類時,死了沒多久便被做成了使徒,所以帶出的是一連串猩紅血液。蘇櫻擦了擦俏臉上的新鮮血跡,然後穩步朝前走去,前方跑來一名滿臉淚水的小男孩,蘇櫻清楚記得這個小男孩的家裡是賣水果的,在早上還給過自己一瓣西瓜,只不過從小男孩傷心的表情和不停叫嚷著“媽媽”來看,他那名相依為命的善良母親應該早就慘遭橫禍了。
小男孩的身後緊跟著一名如同餓狼捕獵的亡靈使徒。
只是一個照面,蘇櫻用類似於天心流劍術的一文字反,橫刀而出,將那名亡靈使徒的腦袋給削下,然後任由小男孩繼續逃命,因為像這樣的情況現在發生得實在是太多了,蘇櫻根本救不過來,更不可能一個一個地護衛著安全離開,蘇櫻所能做的,就只有儘可能多地宰掉那些個沒有人性的亡靈使徒。
但是即使蘇櫻如此不知疲倦地進行著清掃,亡靈使徒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是觀音事件中的幾百倍,根本不是蘇櫻一人足以抵擋的大勢。
加特林隨後趕來,直接被震撼在了原地,右手緊緊握住那柄漆黑短小的匕首,卻不知如何下手,實在是太多了,加特林的視線朝著周圍看去,這裡似乎已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了,視線前方,一道被鮮血染紅的身影正在瘋狂對抗著亡靈使徒的大潮,似乎要力挽狂瀾一般,於是加特林咬了咬牙,緊跟而上,替蘇櫻護衛著後背。
開羅的一家小店內,有兩名身穿白袍、揹著武器的女子正在吃著早餐,是兩份雜豆飯和一些加了葡萄乾後透過烘烤製成的麵包布丁,這兩位明明身為女性卻不穿黑袍,反而身穿埃及男性才穿的白袍,而且還在光天化日下揹著黑色的古代冷兵器的女子一心一意享用著早餐,並不在意周圍那些男性無禮的打量目光和議論言語,一些是關於二人穿著的,還有一些則是關於其中一名白袍女子的醜陋長相的,她們知道那些男人只是好奇罷了,而且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等到這股新鮮勁過去後那些人便會識趣地各做各事。
突然地,一名白袍女子偏頭看向小店外的某個方向,看到了一股升騰的粗壯濃煙。
“????? ??? ?(聖殿出事了)!”面板偏黑,臉上帶著嚇人疤痕的白袍女子神色慌張地說道。
另一名與其對坐的白袍女子扔掉了手中的麵包布丁,率先起身,“???? ???? ??? ??? ?????? ? ????? ?????? ?????(我去聚集大家,你先過去)。”
與此同時,一位在尼羅河畔打漁為生了數十年的老漁夫看到了一幕奇觀——尼羅河中有一群貓咪大隊,為首的是一隻黑貓,嚇得這位老漁夫趕緊雙手合十跪倒在地,以為是貓神顯靈,所以嘴中不斷念念有詞,進行著虔誠禱告。
······
空蕩蕩的聖殿內,有兩道身影正在進行著對峙。
白髮老嫗面板蒼老如同樹皮,青筋突起如同樹根的雙手穩穩拄著手中的漆黑柺杖,視線自從那個從外貌來看與尋常小孩並無異樣,只是身材肌瘦的小男孩走進了聖殿之後,就再也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過,一種死到臨頭的感覺遍佈白髮老嫗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