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身後的“血袍”少女嚥了嚥唾沫,聽話地乖乖後退了一段距離,但是也不敢離得太遠,因為現在風沙之中的能見度很低,即使是注射過“弒神血清”,血統為C級的少女,感官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也至多隻能看見二三十米左右的距離,而且塞赫麥特又大口吐出了更多的沙塵,將沙塵暴變為了強沙塵暴,這樣一來目前的能見度就只有十米不到了。
塞赫麥特曾經因為喝光了被拉神用睡眠果(即石榴)染紅的一片湖水那樣多的啤酒而沉睡了漫長歲月,但是她的感覺並沒有因為被時間消磨而變得遲鈍,所以自然能夠察覺到面前那名黑髮高馬尾少女身上散發出的驚人氣息,明顯遠超於自己最開始所追逐的那名少女,所以當先後退了一段距離,將身形隱匿在了滾滾沙塵之中,而不是率先發動迅猛攻擊試探對方身手和力量。
九短之雄,非刀莫屬,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使刀者必要抱著拼命之心,勇往直前之志,方能致勝。
所以蘇櫻臉上的笑意漸濃,即使對方是想著藏身於風沙之中再發動突然襲擊,但是退便是退了,對於擅長用刀的蘇櫻來說,在氣勢上對方就已經輸了,而輸了氣勢雖然不意味著輸了整場戰鬥,但已經意味著先輸了一半。
更何況這場嗚嗚作響的強沙塵暴其實對於蘇櫻的視覺和聽覺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封鎖更是談不上,她可是A+的血統。
塞赫麥特屏氣凝神,身軀幾乎匍匐在地,身形如同龜爬緩緩改變方位,她在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能夠解決最開始那名“血袍”少女的最佳時機。
“血袍”少女確實到了體力的極限,接連參加一場慘烈的圍剿行動,夥伴們幾乎團滅,自己也身受重傷,又被對方派出的母獅神追逐了半個多小時,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噴灑上一些止血劑,身上的鮮血早就流乾了。
對方的“猶豫不決”正好給了蘇櫻絕佳的蓄力時機,她身形下沉幾分,左手作鞘,右手收刀在身側,閉目沉神起來。
風沙的密度漸漸濃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塞赫麥特一撲而上,目標直指那名虛弱的“血袍”少女。
蘇櫻猛地睜開眼睛,身形暴起,腳下出現一道道黑色光芒形成的漣漪,手上的黑櫻太刀則是劃出一道筆直的漆黑光芒。
塞赫麥特的眼中泛起了無法言喻的驚懼,只是一個照面而已,她那還在半空中的龐大身軀便被切割出了一道將整個身軀都分裂開來的刀痕,但是瀕臨死亡的塞赫麥特尤不死心,帶著兩隻寬厚利爪的上半身仍舊直直撲向那名驚慌失措的“血袍”少女,企圖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
“血袍”少女咬緊牙關,吃力地抬起了右臂,用右臂的漆黑短小匕首刺向塞赫麥特的脖子。
又是一道漆黑光芒劃過,卻並不是來自於“血袍”少女手中的漆黑匕首,而仍舊是來自於蘇櫻的黑櫻太刀——蘇櫻使用居合拔刀斬與塞赫麥特交錯劃過之後,腳尖點地發力改變重心,身形驟然旋轉半圈,如同被風颳起的花瓣飛舞,對著塞赫麥特仍舊飛撲的上半身再度劃出一刀。
蘇櫻面朝著塞赫麥特倒滑出去。
塞赫麥特的頭顱滾落在地,眼中還蘊含著難以名狀的驚懼,萬萬料想不到對方兩刀就將自己切成了三段,自己脖子處的“心臟”也被切碎。
風沙驟然止歇,紛紛揚揚的金色沙粒重歸大地。
蘇櫻面對塞赫麥特倒地的三截身軀,已經逐漸開始了泡沫化的程序,“血袍”少女呆愣看著蘇櫻的眼中則充滿了欽佩和崇拜。
“居合·飛花。”蘇櫻喃喃道,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笑容,“我成功了。”
當初與天行者死神那一戰,對方接連擋下了自己前後兩次居合,雖然談不上耿耿於懷,卻一直讓蘇櫻心存芥蒂,所以蘇櫻從那以後便斷斷續續思考過許多次,如何能夠讓居合即使不透過時間極長的蓄力,也能對強大的敵人真正做到必殺,即使脫離了“一擊必殺”的範疇也沒關係,只要做到“必殺”的宗旨就行。
那晚在酒店的觀景陽臺觀賞夜景時,蘇櫻看到花瓣飛舞的景象便徹底頓悟了,在這種玄之又玄的契機下便悟出了“居合·飛花”,這是在居合之上進行的一種改良,於居合完成後,旋轉身形如同花瓣飛舞,朝對方背後再度劃出迅猛一刀,讓對方死得不能再死,雖然正常人即使透過日復一日成千上萬次訓練也很難有把握做得如此精確和完美,因為這對力量、韌性和身體協調的要求太過嚴苛了,但是對於注射過“弒神血清”,血統等級高達A+級別的蘇櫻來說,做到這些要求雖然也不輕鬆,卻並不是一件難以完成的任務,事實便擺在眼前。
正好今天遇到了母獅神塞赫麥特,對方又遲遲在等待機會準備發動進攻,便順理成章地成了蘇櫻拿來試驗的絕佳材料。
蘇櫻雙手持握黑櫻太刀,掌心猛地將黑櫻太刀的刀身旋轉一圈,用血振的其中一種方法抖落掉了刀上的鮮紅血跡。
蘇櫻緩緩轉過身來,看向那名被自己救下的”血袍“少女,對方的氣色似乎恢復了幾分。
“?????? ??? ?? ????(眾神皆當死去).”“血袍”少女神色肅穆,鄭重說道。
血袍少女因為右手還握著匕首,所以是握拳連同匕首側面一同貼在了心口,敬了個不太標準的屠神禮。
蘇櫻雖然聽不懂阿拉伯語,但是看到對方所做的動作便明白了對方的言語,雖然對方的屠神禮不太標準。
“眾神皆當死去。”蘇櫻改為左手持刀,標準地用右手緊貼住心口,燦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