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才明白,神明降臨在人類的面前,並非是來給予救贖的,而是助其墮入恐怖的深淵!
——序言
“喂,張晉,我錯了,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保證···”
“啪”一聲,張晉煩躁得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矇頭就睡,不顧電話那頭帶著哭腔的哀求。
一片漆黑的酒店房間內,只有嘩啦啦的滂沱大雨聲傳入。
張晉的這個暑假過得並不愉快,因為他父親的一些決策失誤,所以在個人事業上出現了滑鐵盧,而且令公司資金的週轉變得困難起來。父親大量縮水的零花錢,再加上範娜對於奢侈品無法滿足的虛榮心,一次次帶著撒嬌的獅子大開口之下,使得張晉對範娜無奈提出了分手,雖然對方根本沒有答應,但是張晉還是執意要甩了範娜。
“錢,錢,錢,只知道要錢,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前段時間張晉找父親抱怨錢不夠用的時候,被他父親直接暴怒呵斥一番,那是張晉從出生以來第一次看見父親發這麼大的火,這句暴怒之下的呵斥也一直深深印刻在張晉的腦海。
“人生啊···”沉浸在夢鄉的張晉,輕聲呢喃道。
······
這是一間豪華的高層辦公室,辦公室的中央是使用黃花梨木做的茶几,茶几兩側各擺著一條純手工製作的,材料採用義大利進口牛皮和頂級小葉紫檀木的真皮沙發,辦公室的牆壁上供奉著一尊財神關二爺像,關二爺像前插著幾根剛點燃的香,煙霧繚繞,價值數萬塊的辦公桌上則是擺著一尊純金的觀音像,觀音像的左手拈著一枝楊柳,右手託著一個淨玉瓶。
辦公桌後,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在不斷地撥打著電話,神色憔悴,口乾舌燥。
“喂,朱行長,那個銀行貸款的事情怎麼樣?”
“張總,五億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而且現在您公司的商業評定等級一步步下降,已經到了Ba1的垃圾級,這個忙我確實幫不了你。”
“那一個億也行,以後咱倆還能繼續合作,您···”
“嘟。”朱行長不等張總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喂,喂?踏馬的!”張總將手中的蘋果電話砸在桌面之上,愁容滿面地靠在身後那張義大利牛皮製作的全真皮辦公椅上,“平時和老子稱兄道弟,虧老子送你這麼多好酒好煙,請你去了那麼多次高階會所,需要你幫忙的時候連個屁都蹦不出來!”
張總重新振作起來,端正坐在辦公椅上,點燃了一根古巴雪茄,然後嘗試撥打另一通電話。
“喂,劉燁啊,上次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只要幫助我們公司暫時度過這場危機,我保證賣給你的那塊土地以後穩賺不賠!”張總砸吧一口雪茄,儘量讓自己的神色平和,話語鎮定,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焦頭爛額和心急如焚。
“張克啊,那塊土地確實不錯,但是也不值三個億啊,而且政府規定了使用途經,不能充當商用性質,這就是塊燙手的山芋,即使我收到了懷裡,那以後也得花上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去打通關係改變土地性質,現在法律這麼嚴,這個過程的風險也很大。但是看在咱倆是老同學的面子上,這樣吧,我代替公司出價兩個億。”
“兩個億?”張克夾住雪茄的食指和中指微微顫了顫,心中暗罵道:老同學?有你這樣坑老同學的?那塊土地可是老子手上最值錢的一塊地皮,就算以後建立個觀賞公園收取門票,那也是幾年就能輕鬆回本的買賣,要不是老子急著用錢,會三個億血虧給你?真是個落井下石的兔崽子。
電話那頭沒有聽到張克的回信,然後繼續說道:“那這樣吧,那塊土地呢我們公司就不要了,但是我以私人名義購買你們君航公司旗下所有酒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三個億,畢竟你們公司旗下的酒店雖然盈利,但是資金回籠還是需要不短的時間的。怎麼樣?老同學我這可算是大發善心了。”
張克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一臉的陰沉,“丟你媽個老母雞,三個億買我們公司旗下所有酒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十億換三億,你怎麼不去銀行直接搶錢?”
張克長長嘆了一口氣,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而且還有些個公司內部人員見風使舵,逼迫自己這個董事長退位,內憂外患,偏偏這個時候自己還受了內傷——因為這段時間的火氣,和家人本就不算融洽的關係弄得十分僵硬,真他孃的是人生的至暗時刻。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張克所虧損的公司資金,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私自挪用進行賭博和投資,如果不盡快填完所有的窟窿,那麼公司的董事會遲早會透過蛛絲馬跡查到自己身上,那樣一來真的是牢底坐穿!
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張克看著桌面上的那尊純金觀音像,內心變得愈發陰暗起來:“這群個小人,老子真想····”
“殺了他們。”
這個時候,一道陰冷詭異的聲音突然出現,替張克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誰?!”張克大驚失色,身形如同鯉魚躍龍門一般直接彈起,被嚇出了一聲的冷汗,這種話如果被別人聽到並且散播出去的話,那麼無異於又被捅了一刀子,而且說不定會成為壓死自己這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世間最恐怖的便是人心,而能夠直接有效展示人心恐怖的便是一些個口口相傳的傳聞、流言蜚語的謠言,畢竟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每個人的內心都有這麼一些骯髒陰暗的東西,但是千萬不能被公之於光天化日之下。
“窗外。”那陰冷詭秘的聲音再度響起,張克循著聲音望去,瞬間便覺得一種名為絕望的感覺遍佈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