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爹爹,孃親並不是什麼普通的高門貴女,她是太白山中隱世士家雲家大小姐——雲黎玥!當年雲家競選家主,孃親一脈成了幾方勢力博弈的犧牲品,全部被逐出家族。後來幾經磨難,只有寥寥幾人還活著,其他人全都……所以這些年孃親從來沒有提過外公外婆他們……”
蕭楚河聞言鋒芒盡收,周身被一股悲傷的氣息籠罩。
“呵呵……爹爹是不是很沒用?”蕭楚河臉色頹敗,全身無力,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蕭景逸知道自家爹爹一下子知道這些,心中有些難過,於是開口:“爹爹莫要難過!”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蕭楚河木然的坐著,他雙眼無神,喃喃細語道:“我真是沒用!逼得自己的小兒子有家不能回,都快而立之年了,卻依然孑然一身。身為王爺,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連她一個小小的孩子每天做了什麼事情都不甚瞭解!甚至……甚至自己的髮妻,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如此坎坷的身世!呵呵……原來我竟是這般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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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當即一口鮮血噴出!頓時臉色蒼白如紙!這可嚇壞了站在一旁的蕭景逸。
蕭景逸連忙撲了上去,將他搖搖欲倒的身子扶住。又運功為他護住心脈,再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了一顆白瑩瑩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看著他吞下去了,臉色逐漸好轉後,蕭景逸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亦是後悔莫及。呼~嚇死人了!還好爹爹沒事,不然自己真該以死謝罪!唉,早知道就不說了!沒想到會讓爹爹如此難過!
坐了片刻,蕭楚河感覺好多了。他微微坐正了身子,朝蕭景逸笑了笑: “為父沒事,你不用擔心!”
蕭景逸眼中有淚花在打轉,他心裡自責不已,喉頭哽咽說不出話來。
蕭楚河搖了搖頭,滿臉悽然:“我原以為,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為皇上分憂,他便能多信我一分。我原以為,我身為王爺,又有多人擁護,再無人敢欺我至親之人。我原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們,可沒想到,在危機時刻,是若若自己的勢力在保護她!而我……”
“呵呵……一切都是笑話!到如今,皇上欲除掉我恭王府,對景琰下手,我卻只能拿訊息來換他的平安。桑無極要害若若性命,我也無能為力,還要憑藉她自己的實力和別人的保護。”
蕭景逸聽了,心中滿不是滋味。他有些恨蕭楚弘!恨他的無情無義。又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不爭氣,不能為爹爹分憂!
昏暗的密室裡,久久無聲,只有蠟燭燃燒的聲音在輕輕迴響。細聽之下,還隱隱帶著啜泣之聲,也不知是誰的。
一截燭芯燒罷,還有被蠟油包裹的燭芯不斷的露出來,繼續這光明。或許悲傷過後,便會迎來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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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裡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站在殿外的太監和宮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火上身!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皇上出宮去參加若若郡主的生辰宴,還沒到時辰就一臉陰沉的回到宮中。喝退眾人後,就獨自一人待在了太極殿裡。
此時的蕭楚弘簡直快要氣炸了!當年出動了那麼多人,還是沒能除去桑無極,竟讓他發展至今!
在朕身邊安插眼線也就罷了,還敢讓朕蒙羞!真真是罪該萬死!
每每想到這裡,他便忍不住的想要殺人!既然如此……
“來人!傳皇后覲見!”
殺,暫時是不可能殺的,那就好好折磨她!蕭楚弘滿臉的瘋狂之色,活像一個惡魔!
走在路上的皇后打了個冷顫,她心中有些不安。但是想到連日來都沒有任何異常,她便又安下心來。近幾年皇上性情變得暴戾,今日突然召見,她得趕緊過去,否則惹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