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宮人應了一聲,用眼神尋求了太后的意見後,小心翼翼地用一塊毛毯包住了翊王,把他抱起,快速往翊王的寢宮去了。
方才說話的太醫有些困惑探究地看向陳歌。
這夫人是誰?為什麼她似乎很關注也很瞭解翊王殿下的身體情況?
一直沒說話的謝興這時候突然看向陳歌,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緩緩道:“方才多虧燕侯夫人緩解了翊王殿下的症狀,燕侯夫人果然如傳聞說的,有著一身非凡的醫術。”
陳歌眸色微閃,淡淡一笑道:“妾不敢當,妾只是剛巧知曉一些緩解哮疾的法子罷了,跟太醫院眾位經驗豐富的太醫比起來,妾倒是班門弄斧了。”
在場的太醫聞言,都不由得一臉驚訝,連忙互相對看了幾眼,滿滿的不敢置信。
方才替翊王殿下治病的,竟然是這個女子?
而方才謝丞相喚她燕侯夫人,莫非她就是……
“夫人何必自謙?”謝興意味不明地一扯嘴角,道:“在我看來,你這剛巧知曉的法子,卻是比太醫院眾位太醫的法子都要湊效。”
陳歌暗暗皺了皺眉,心裡忽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謝興沒看一眾太醫不自然的臉色,看著陳歌慢慢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夫人能在潯陽多留一段時間,為翊王殿下調理身子。
夫人說,這哮疾無法根治,但可以控制,便是能稍微緩解翊王殿下的痛苦,對於這個天下,也是大功一件啊。
這件事,夫人應該不會拒絕罷?”
說著,還轉向魏遠,眸色微沉道:“燕候想必也不會捨不得自己夫人罷?
我在此可以跟燕候保證,待翊王殿下的病情有所好轉,我定派人親自護送燕候夫人回冀州,原璧歸趙。
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大楚的江山社稷啊,我相信燕候會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選擇。”
陳歌暗暗咬了咬牙,眼底冰冷一片,只能儘量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這老狐狸!他明知道她不可能也不可以拒絕,還故意這樣一問。
竟還威脅起魏遠來了!
早在太后讓她上前替翊王診治時,她就猜到了事態會如何發展。
只是,要她眼睜睜看著病患在她面前如此痛苦,她也做不到。
林婉清也一臉訝異,連忙看向陳歌。
謝興這是變相地把陳歌軟禁在了潯陽!
這件事,不管是陳歌還是燕侯本人,都沒有資格拒絕。
畢竟,還有什麼事情會比替即將繼承大統的王爺治病更重要呢?
除非,你不想他的病能治好。
除非,你自己……覬覦著這個天下!
在場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陳歌,陳歌感覺身邊的男人渾身緊繃,已是瀕臨爆發邊緣,突然伸出手,悄悄地觸了觸他的手背。
魏遠立刻轉眸看向她。
陳歌卻依然直視前方,隱下唇邊的一抹冷意,微微一笑道:“謝丞相也太看得起妾了。
既然如此,妾也只能盡全力一試,努力減輕翊王殿下的痛苦了,只盼著……妾不會讓謝丞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