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她雖然知道鯀州的吳侯也來了,只是沒想到,剛好跟他們同一天進宮。
想起當初常州給他們製造了無數麻煩的劉徐,陳歌就對他們沒什麼好感。
而且,先前凌放跟她說,沈禹辰如今投靠了吳侯……
也不知曉他這次會不會跟著吳侯一起過來,若真是那樣,也實在是太巧了。
太監把他們帶到了一處亭子前,遠遠地便能看到亭子裡坐了一圈的人,有兩人身上皆穿著刺眼的白衣,想來那正是皇后和皇太后了。
太監先進去通報了一聲,立刻聽到一個女聲響起,“請進來罷。”
那聲音,沉穩肅穆,顯然是坐慣了高位的人發出來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年輕。
陳歌微微低著頭跟著魏遠走了進去,隨著魏遠一起行了個禮,“參見太后,參見皇后娘娘。”
“不必多禮,來坐罷,你們來了潯陽,還特意來拜見我們,也是有心了。
皇后,你說是吧?”
方才那個聲音又響起。
隨即一個更為輕柔婉約的聲音響起,“是的,母親。”
兩個聲音聽起來,年齡竟差不了多少。
當初太子年僅二十二歲便去世了,想也知道,他的太子妃年紀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陳歌和魏遠說了聲,“謝太后,謝皇后娘娘。”才隨著上來帶領他們的宮人到了一旁的榻上坐下。
陳歌這才抬眸,暗暗打量了一下在場的人。
卻見她的斜前方,兩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坐在上首,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長得竟是出乎意料的美豔絕色,便是她如今只是化了淺淺的妝,穿著一身寡淡的白衣,也無法遮掩她的豔色分毫。
反而更突出了她面容的絕美,那明明甚是端莊的神情中,竟隱隱透出幾分妖嬈來。
毫無疑問,她就是皇太后。
一個太后竟長得如此美豔,雖然明知她如今只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也莫名地有種違和之感。
而她旁邊的女子,看起來更年輕,看著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眉眼溫和,面容清麗如蓮,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倒是比太后,更讓人覺得舒服。
原來,蕭長風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是這樣的。
她雖然身處這般似乎毫無盼頭的位置,但臉上不見絲毫哀怨,反而平和溫婉,眼神澄淨如水。
她似乎察覺到了陳歌的打量,突然抬眸朝陳歌眨了眨眼,神情不變,卻說不出的嬌俏。
陳歌微微一愣。
皇后,認識她?
莫非是蕭長風跟她說過她?
“喲,燕候也來了啊,真是稀客啊。”
一個渾厚的男聲突然響起,是坐在魏遠對面的一箇中年男人。
他留了一臉的絡腮鬍,虎背熊腰,咧嘴看著魏遠,突然轉向陳歌,頗為意味深長地道:“看來這就是燕候夫人了,久仰久仰,當初在常州,犬子受你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