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壯沒有說話,但是也有些抱歉地望著我。
我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既然把老婆送回來了,那麼下一步我就需要起身去採藥了。
我剛站起來,沫沫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衣服,那眼神就像是不想讓主人出門的貓一樣,不捨但是乖巧,“你去哪裡?”
我的心被這目光化成了一片,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門,“去給你姐摘點草藥抹。”
沫沫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自己的小手,我沒有回頭地向著樹林深處走了過去。
秋意漸濃,樹葉紛紛沙沙落到地上,我漸漸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居然是黑壯。
看到我扭過頭來,他也沒有繼續跟著向前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我。
我知道他是想要示好的意思,但是自己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我嘆了口氣,率先打破沉默,“你還不快一點跟上來嗎?”
“好....好。”他像是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他,有些感激地望著我。
與其說是不生氣,更應該說我在島上越來越明白了一件事情,憤怒和賭氣除了會使自己更加難過,沒有任何好處。
島上有一塊天然形成的土地,上面種了許多樹,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樹都是隻生長樹葉而不結果子,不結果子的樹自然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我就沒有多加留意,是一次爬樹摘果子的偶然時刻在地上發現了這種形狀奇怪的落葉,我才想到了它可以幫助恢復傷口。
老婆的傷口並不是很重,我和黑壯並沒有撿太多的葉子,等我們撿完回去的時候,沫沫已經提前生好了火。
我把葉子在火上輕輕熱了幾下,迅速按到老婆的傷口上,老婆的腿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下,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希望能借此減輕一些她的疼痛。
“這個島可真是神奇,”沫沫感嘆道,她也總算是學機靈了一些,知道學會轉移話題了。
“怎麼了?”老婆果然被吊起了胃口,雖然沫沫轉移話題沒有任何技巧還十分生硬。
“你看島上有又大又甜的水果,”沫沫說著還啃了一口身邊的水果,發出清脆的果皮和果肉脫離的聲音,像是在證明著沫沫的話“除了這些之外,島上居然還有可以治病的草藥,”沫沫嘴裡含著水果含糊說道。
“是啊,也真是奇怪島上為什麼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別人,這樣的海島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非常受歡迎的,”老婆也認同地點點頭。
時間就在她們溫馨的對話中一點一點地流逝著,等到她們說的口有些幹了,黑壯就在旁邊給她們遞水果吃,等到她們說累了也吃飽了,藥也已經敷完了,空氣中瀰漫著微苦又甘甜的味道。
沫沫和老婆相擁著睡著了,只剩下我和黑壯大眼瞪小眼,說來其實快到老婆的生日了,雖然在荒島上有時連活著都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也正是因為在島上的生活辛苦,更是要注重儀式感,不知道哪一天或許就是我們生命的最後一天。
“再過幾天就是我老婆生日了,”我打破寂靜,對著黑壯說道。
這個我的老婆的愛慕者倒是十分淡定,他只是靜靜點了點頭。
“我們總得要準備點什麼吧,”我無奈地看了眼黑壯。
“準備肯定需要啊,”他伸了個懶腰,“不是還有幾天嗎,我們等到明天再慢慢策劃,”黑壯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他是想到今天我一直在忙碌都沒有好好休息,想讓我不要再操那麼多心好好休息休息,偏偏口氣還是那麼硬,我覺得有些好笑。
“你老婆的生日這次就讓我來準備吧,你已經為我們操了太多心了,”黑壯等到許久後才緩緩開口道。
“好,”我自然樂得輕鬆,而且我也非常期待黑壯能把這樣一個荒島生日宴做成什麼樣子。
我們又隨意說了些話,明天還有事情要忙,我們倆也已經很累了,簡單收拾了一下燒過的樹葉,滅掉了還在燃著的木頭,一片漆黑的夜裡,我閉上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