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昊拿不準白清墨的想法,一時不知說什麼。
氣氛尷尬而僵硬。
“阮總,城東地皮讓我公司消耗不少財力人力。一半的價格轉給我如何?”白清墨靜靜地眯著眼。“現在阮氏陷入兩難境地,拖一分鐘,就有數之不盡的錢財往外流。”
阮正昊眼眶突突跳個不停,他挪用公款收買白氏內部人員,才在競標會上贏得中標。才短短十來天的時間,阮氏資金斷裂,而他深陷性醜聞,公司股價暴跌。最讓他擔心的就是,他挪用公款數額巨大,一時半會無法彌補這一缺口。而且現在公司內部高層已有不少人看不慣他,想趁機趕他下臺。如果被舉報怕是被國資委紀委立案調查的,到時候更是身陷囫圇……
參加競標的幾家商家都對走投無路的阮正昊避而不見,似乎眼下只有這條路可走了:“好!成交!”
“阮總今日這斷臂求生的氣魄實在令人佩服!不如等簽完協定,我們一起吃頓飯?”白清墨知道阮正昊心裡正滴血,最怕受刺激而後破罐子破摔,所以只得說些比冠冕堂皇的話更貼近生活而不讓人反感的話。
“不了,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謝謝白總。”阮正昊一心等著拿錢,彌補窟窿。哪還有心思吃飯。
一直站在旁邊的杜恆念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想起競標會那天,阮正昊問白清墨對競標一事有幾成把握時,白清墨清晰有力地回答,“勢在必得”,想必那時候他已經料想到今日的局面。那麼他早就知道公司有內鬼?那麼……
“那麼,韓特助什麼時候回來?”接待室只有他們兩個人時,杜恆念眨巴著俏皮的大眼睛問道。
這丫頭怎麼上來就問韓希的事情。白清墨晦暗不明的眸子隱隱不悅。
杜恆念見白清墨不說話,以為白清墨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白總,您料事如神,見微知著,才能堪比姜尚、諸葛亮、東方朔。”
這高帽戴得白清墨眉毛上挑,眼裡的不悅頓時煙飄雲散了。
帝都城東地皮幾經周折,終於拿了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
蔡小蝶神色凝重而恍惚,撥通電話:“喂,老闆,白清墨終究還是拿下城東地皮了!嗯,是,我知道了!嗯,您放心好了!”
白清墨召回韓希,開慶功宴。
杜恆念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無休止地工作,確實累壞得不輕。所以她沒有參加慶功宴,在宿舍昏天黑地地睡了一整天。
白清墨在慶功宴上簡短說了幾句鼓勵人心的話,匆匆趕回家休息。
翌日清晨,杜恆念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公司時,看見許久不見的韓希:“韓特助,你終於來了!”
“嗨!小美女,我們又見面了!”韓希上前伸手要握住杜恆唸的手,被白清墨一記刀子般鋒利的眼神制止。伸出去的手迅速撓了撓頭。笑容依舊:“小美女,聽說你工作表現不錯,真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徒弟!”
“你都承認是我師傅了,還叫我‘小美女’有點不大合適吧!”杜恆念笑道。
和諧歡快的一幕被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蔡小蝶看得一清二楚,眸光劃過一抹嫉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