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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被你殺死。”
“STOP!”安意雙手放在胸前比做一個叉字,誇張的說道:“請不要隨意傳播Gay的氛圍!”
“額……你真幽默。”坐在對面的帕瑞爾愣了愣:“並且我也不是gay。”
“嘖,和沒有幽默感的人聊天就是麻煩。”被帕瑞爾一本正經的回答弄得有些尷尬的安意無聊的撇了撇嘴:“雖然從記憶裡看到你時就覺得有點奇怪,當面看到你就更好奇了,總感覺你作為感染體有些……”
“有些平靜是吧。”帕瑞爾並沒有因為安意的話而生氣,反而十分坦然的承認這一點:“確實,我既不像個感染體,也不像個人類,這也是當初的你能夠輕易改變我的想法的原因。”
他的語氣很輕鬆平常,但安意莫名的感覺到一種異類的孤獨感這種感覺安意很瞭解,因為他同樣是異類,不過他更好奇的還是對方話中的字眼。
“我?我們以前見過嗎?”安意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緊接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聽到安意的話,帕瑞爾有些疑惑但很快釋然:“忘了你現在是病毒原型體了,你的出現就意味著他的死亡。”
的確是這樣子,安意自己也探究個這個問題,他代入的這個身體,與其說取代了原來那個亞歷克斯,倒不如說取代了在亞歷克斯這個人身體上覆蘇的黑光病毒意識。
“當初的我啊,可是和絕大部分被監禁幾十年的人心理一樣,一直暗地裡計劃著如何引動暴亂,甚至我的計劃一度完美到可以有90%的成功率。”帕瑞爾放下古樸書本,神色有些回憶也有些感慨:“然後,你作為新的研究主任出現在我面前。”
“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的時候,我就有種同類的感覺,明明你是人類而我是感染體,果不其然,你只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就讓我想法徹底破產。”
“你說:就算出去了,你又是什麼?”
帕瑞爾笑了笑,讓安意渾身不是滋味,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有時照著鏡子看到對面一模一樣的自己時那種荒謬的異樣感。
“伊麗莎白不知道我,但我一直知道她,她想找到我從來不是因為我是他兒子這個原因……嗯……或許最起初有吧,但是作為病毒母體的她只是想找到我,然後吃掉我。”帕瑞爾說話時聲音十分平靜且帶一絲柔和,如果這傢伙是個普通人的話估計能夠騙到不少女孩子的芳心,他就像在給安意淡淡的講述一個故事一樣輕聲說著:“我是她分離出來的一部分,同樣是她永遠回收不了的許可權。”
“在這裡日以繼日的被研究、擷取細胞組織,遵從本能,我抗拒死亡我向往自由,但是你的話讓理智戰勝了本能,告訴了我……”
“籠子還是那個籠子,只是變大了一點。”
安意感到有些無法理解,就為了這麼個矯情的理由就想死?只是他剛想開口嘲諷兩句,對方再次開口講述道。
“就算我離開了這裡,也依舊會被伊麗莎白追殺,下場也未必會比呆在這裡好,那個女人的目的我是知道的,她想感染整個世界這樣作為母體的她就能夠成為至高無上的皇帝,到了那種時候,作為獨立出去且無法被接收洗禮的我就是僅剩的異端。”
突然,帕瑞爾莫名笑了笑看了一眼安意:“當然,現在是兩個。”
“切。”雙手插袋,安意不屑地撇了撇嘴。
“自由的定義算什麼?無論如何我都獲得不了自由,又或者說我到底在渴望什麼?因為你的一句話,我陷入了無盡的自我否定當中。”
說完後,帕瑞爾陷入了沉默。
短暫的沉默,他突然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安意因為這個問題皺了皺沒,出於本能的逃避讓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帕瑞爾也沒有等他回答的想法,而是自言自語地繼續說著:“這是你當初對我說的第二句話。”
“你對我說:你是人,我也是人,人這個稱謂與其說是對於一個種族來說的定義,倒不如是有能力理解自己存在的智慧生物的概念。”
“老鼠會認為自己的種族叫做老鼠嗎?或許在某隻老鼠的理解中它們不叫老鼠而叫做貓或者狗之類,人類自稱為人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人而不是因為本身就是人,人這個稱謂可以狹義,也可以廣義。”
“這麼神神叨叨的話……”安意有些懵逼的撓了撓頭:“原本的那個我是個神經病嗎?”
“是啊,當初在聽到你這傢伙的話後根據從書本上學習到的知識將你認定為神經病。”帕瑞爾衝安意眨了眨眼,指了指手中的書:“後來想著想著,我大概也明白了你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