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湘又問:「古家已經被外人掌控了嗎?」
這一句話一出,古鵬山二人皆有些沉默。
他們壓著古湘進入一處幽暗的通道,這才輕嘆道:「看在你是古家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早點向他們求饒,你或許還有留下一條命的可能,不至於跟古映秋落得一個下場。」
古湘豁然轉身,盯著二人:「大祭司怎麼了?」
古鵬山二人齊齊皺眉,但立刻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古湘明明被他們二人合力壓制著,此時卻已經脫身,反倒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
「你在做什麼?」
二人齊聲怒喝道。
古湘皺著眉,蒼白的唇抿成一線。
「我姐怎麼了?」
一道女子的聲音突然在二人身後響起,兩人駭然轉身,瞳孔皺縮。
古映秋竟然站在他們的身後,而在古映秋身邊還有幾人。
「啪嗒、啪嗒。」
沉悶的腳步聲又遠至近,古天從密道回到宮殿,將祝融戟立在了地面,「咚。」
紅袍神使掃了一眼祝融戟,見其上無血,說道:「你下不了手?」
古天視線躲避著不去看黑玉臺上的女子,說道:「我想留她一個全屍。」
紅袍神使看向古天身後的黑袍,黑袍回覆道:「心脈寸斷,哪怕有人能夠為她源源不斷地渡去精血,也沒人能夠重續完全毀掉的心脈。」
紅袍神使點點頭,這才看向古天:「沒有下一次。」
古天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開始吧,你若讓凝春甦醒,我願意終生侍奉你們的神。」
紅袍神使臉上的梟首面具突然邪異了一些,但很快恢復平靜,幽幽道:「我們的選擇很多,給你機會,是因為你現在的身份,我需要的是古家的家主效忠,而不是一個叫古天的廢物。」
古天看了紅袍神使一眼,握住祝融戟的虎口發白,但最紅還是在對方的視線下緩緩跪下,「我明白了,神使大人。」
「起來吧。等你踏足聖王境,我們便是同行者。」
紅袍神使朝黑玉臺走去,古天連忙跟上,卻被攔在了一丈之外。
「古河!」
不到一天的時間,古河臉上的面具就多出了一道血色點綴在面具的眉心,古河攔在古天身前,聲音也怪異了一些:「家主,你要回避一下嗎?」
古天眼神冰冷。
古河笑道:「古元快來了。」
古天眼角抽搐了一下,沉默良久,才說道:「到了此時,他也有權知道所有真相。」
「那好吧。」古河輕嘆一聲:「只是可憐了這個年輕人。小時候拼命想獲得你的認可,卻不清楚他的爹把他視作害死妻子的罪魁禍首。」
古天沒有反駁一句,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熟悉的血脈氣息。
古元被一個灰袍帶著,緩緩從古天身後的暗道內走出,沒有看古天一眼,來到了黑玉臺前。
紅袍神使走到古元身前,拿出盛滿鮮血的漆黑缽盂,手指在血液中緩緩攪動,面具後的目光打量著古元,就像是在打量著一件即將經他手而成為傳奇的寶物。
古元的視線則不在紅袍神使身上,而是直直地盯著那隻缽盂,緩緩吐出三個字:「吞~天~碗。」
紅袍神使一笑:「所以你輸的並不冤,現在接受你們熔鍊在一起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