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廣場上觀戰的眾人驚訝地看著擂臺上的這一幕,他們本以為木青和古元地戰鬥即將結束,卻不料異變突生。
那從古元手中木牌裡洩露出地血氣之力越來越濃郁,竟好似一個源頭,狂湧不止,不過幾個呼吸,整個擂臺上都蓄上厚厚一層濃稠如血液的東西。
即使有著金光罩地阻隔,眾人也聞到了一股強烈地血腥氣,一些年輕人體內地血氣甚至開始躁動,有離體而出的跡象。
東方闊作為純粹武夫,對血氣之力的變化感觸極為敏感,看著那些血氣被黑色的霧帶阻隔,漸漸蓄積出一方真正的血池,臉色微變,凝聲道:“這是一種獻祭儀式!”圖靈的目光微沉,看向古映秋,說道:“巫族有一門禁術叫作‘血食術’,若是古元要用此術害人,我會直接中止他和木青的這一場比賽。”古映秋頷首表示她沒有意見,目光掃了一圈廣場上的眾人,見他們大多帶著審視警惕的目光看待著現在所發生的的一切,不由笑道:“看來諸位對巫族的一些手段還有些偏見,‘血食術’是巫族最常見的接受血脈傳承的方式。”
“小元即使施展‘血食術’也不會把木青當做物件。”東方闊將信將疑,直言問道:“我看這門禁術對血氣有極強的攫奪之力,真到了最激烈的時候,古元能夠控制住自己?”
“小元還沒有這個能力。”古映秋坦然回答道,惹得眾人神色古怪地看向她時又說道:“所以這個金光罩很重要,小元能夠在擂臺上選擇做這件事,令人欣慰。”此時,擂臺上的血池蓄積得越來越高,木青已經被逼得停在了半空。
東方闊看著這一幕,皺眉道:“古元若是無法控制自己,勢必波及木青,到時候他一樣輸了。”
“呵呵。”古映秋說道:“你們還是太小看了這位朱雀城的城主,論起對血氣之力的運用,木青可不比小元差。我倒是很樂意見到他能為小元分擔一部分壓力。”
“哦?”……擂臺上,木青皺眉看著身下湧動的血池,眉頭微皺。擂臺外的那些人都能問道強烈的血腥氣,被金光罩籠罩在這方圓之地的他感受更是強烈,而且也不知道是這澎湃的血氣之力來自那些大巫的原因,木青的感知裡偶爾甚至會閃過一些屬於遠古戰場的畫面。
“你們古家的禁地血池裡是不是放了很多屍體?”木青看著下方血池,開口問道。
古元盤膝閉目坐在血池表面,被木青這樣問表情也沒有出現變化,回道:“在古家的記載中,每一位在死去之時沒有選定繼承者的巫都會在臨死之前回到禁地,讓自身的力量回歸血池。”木青若有所思,
“你們這麼做如果是為了應對天道對巫族的懲罰,為何古家如今的頂尖強者卻很少?”
“……”一陣沉默。古元睜開眼睛,緩緩站起身,隨著他的動作,他身下的血池有了新的變化,濃郁的血氣化生出一條條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的靈體,這些靈體在血池上肆意地伸展著軀體,而後朝著古元齊齊湧去。
“嗞——”這些靈體並沒有直接衝進古元的體內,而是啃噬起了他的血肉。
古元目光微顫,緩緩抬起臉和木青視線對上,
“血池存在的意義確實是為了打破天道的限制,自創輪迴,但巫族的後裔卻已經很難再承受血池的洗禮,這便是原因。”
“我今日若是成功,便是古家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做到這一步的人。”木青目光微動。
他雖然對古家沒有什麼好感,但古家當中卻還是有些人,比如古映荷、比如面前的古元,有著捨身求變的勇氣。
也是如此,木青即使有立刻中止這個儀式的能力,也沒有出手。很快,古元高大強壯的身軀就淹沒在了無數道靈體的啃噬之中,之前蔓延開來的血池齊齊回縮,和這些靈體一起化作一個血球橫亙在擂臺中央。
這個時候,一直以來都表現得輕鬆自在的古映秋都神色認真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擂臺。
“咚、咚、動——”突然,一道類似心臟跳動的聲響從血球內傳出,而後愈發清晰,也愈發連貫。
木青身在局中,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就捕捉到了血球上的變化——其中磅礴的血氣之力在快速消失。
漸漸地,血球的體積也開始慢慢變小,到了最後,血球消失,留在擂臺上的是一道血色之軀。
這道血人身高有一丈,輪廓模糊的臉部沒有五官,四肢也異於正常的人類。
木青眼神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他見識過古家之人催動盤古體,無論是臉部還是四肢,都保持著人類的形狀,無外乎是等比列放大了許多,但這個血人,卻給木青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