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畢,自然有另一件事出來。
陳濁看向獨孤衛認真問道:“白豪一日不死,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所商量下來的一些約定,都不過是笑話,所以統領打算何時動手,白豪固然實力不凡,但以你和朱雀兩位,恐怕不會比他們刺殺一個二品難多少吧?”
涉及核心大事,下面隱有躁動的眾人都安靜下來,望向了獨孤衛。
獨孤衛輕聲將朱雀那日的發現說了出來,可還沒等說完,下面就有人露出幾分喜色道:“如果真有這種自覺墳墓之事發生,那我們靜等時機就是。”
陳濁臉上凝重幾分,頷首道:“白豪這半月以來,血洗了好幾個家族,卻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統領的意思也是靜等嗎?”
陳濁說完不等獨孤衛回答,便斂眉道:“我如果讓白豪這樣亂殺一通,不提他到底達成了什麼目的,便是我們接受了朱雀城,又還剩下什麼?”
獨孤衛贊同道:“我同意執事的看法,所以能夠提前阻止白豪的意圖,自然最好。”
兩人在上面便算是將接下來的事情定下了調,但以來在朱雀城這些人,分屬不同,二來這些人也不想白白犧牲,於是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看向慕容修明,眾人目光隱晦間都望向了他。
慕容修明雖然享受其中,這一次卻保持了沉默,他有不傻,相反地,他更自私,卻刺殺斬首一個二品的葛山可以,至於白豪這種等級的敵人,如果這些螻蟻能去消耗一下對方的實力也不錯。
獨孤衛看穿了下面這些人的小心思,直言道:“我會讓我的親衛隊,卻跟進此事,遇到緊急情況,白虎小組從旁協助。”
慕容修明心裡微微有些遺憾,早知道他剛才就站出來替這些人說話了,平白地對獨孤衛生出幾分怨氣,語氣稍顯陰陽怪氣道:“寅大他們這些跑動跑西的確實辛苦,不知道統領有沒有考慮過另外一群人。要知道,我已經有很久沒再見過朱雀,不知道她是在籌謀什麼大事?”
獨孤衛的雙眉不加掩飾地皺起,冷聲道:“朱雀受傷了,至於萬花谷那些人,也受傷了,此事不用再提。”
慕容修明作勢點點頭,卻又突然問道:“大家都在傳,朱雀和某人關係不一般,不知道統領聽說了嗎?”
獨孤衛雙眼微眯,冷聲問道:“是誰?”
他身上的氣勢隱隱透出,就像一把準備隨時展現鋒芒的大槍,視線每掃到一個支稜起耳朵想聽八卦的人身上,那人便低下頭去,但可惜慕容修明並不吃他這一套。
獨孤衛心裡隱隱厭惡,就連剛才因為陳濁多言而生起的一絲關注都快速消散,冷漠無比地警告道:“你應該受到了家主的信了吧?有些話絕不該亂說,有些後託你承擔不起。”
據點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慕容修明心裡羞憤至極,卻也明白朱雀在慕容隱心中的價值,一時間話梗在喉嚨裡,漲得臉紅脖子粗。
獨孤衛冷眼環顧眾人,頷首道:“我今日就在這裡把話說透,誰要再亂議論朱雀的事,我第一個殺了他。”
“呵呵~統領嚴重了。”
陳濁本想打趣直接快速跨過這個尷尬沉凝的氛圍,獨孤衛臉色冰冷地看回來,平靜道:“執事,覺得我是在說笑話嗎?”
陳濁嘴角的弧度慢慢僵硬起來,卻能夠語氣平穩地說道:“從他們來到朱雀城算起,也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如果所謂的變天計劃,就是這樣拖泥帶水,那恐怕也只能止步於此。”
陳濁說話時,粗大的手指遙遙指著白虎小組,寅一他們的臉色實在不算好看,說起來,他們一直任勞任怨,也是覺得從未有過的委屈。
寅二看了一眼沉默的寅一,心裡微嘆,出列道:“若真要論起因由,恐怕陳掌櫃也不會不知道吧。你這裡和那些家族之所以能夠私下往來得越發順利,難道不是已經發生的某些事成了彼處的因果?”
陳濁點頭道:“我並不否認萬花谷那群人所做之事的正面影響,但他們的擅自行動,卻依舊產生了許多弊端,在我看來,我們跟城主府本只會存有一戰,一戰結束,結果分明。”
“謀定而後動,執事的想法沒有錯,但沒有他們的試探,所謂的謀也只能停在表面。”
如果現在據點內的這些人,最討厭木青的,慕容修明排第一,那麼他就可以排第二。
但當話題被有意無意地引導到論及前期過失,將朱雀和木青劃在一起時,獨孤衛卻又不得不壓在情緒替木青這些混蛋說話,這種感覺,對獨孤衛來說也是第一次,所以他直接站了起來,環視眾人道:“我不會在朱雀城待上一個月,所以到時候,我會親自出手宰掉白豪。”
他說完之後,大步離開了這裡,白虎小組也跟著在了他的身後。
陳濁轉了轉粗大地脖子,笑眯眯地看著下面不知所措的眾人,嘆道:“其實獨孤統領最後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
他也站了一起來,立在上首,就像一座陰影大山,“他想叫大家閉嘴,在我看來這沒什麼不對。”
陳濁臨走之前,看了慕容修明一眼,帶著一絲認真問道:“公子,人手夠嗎?”
慕容修明瞥了他一眼,揚起下巴不語。
陳濁臉上露出幾絲讚賞神色,拱手道:“那就等公子的好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