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森林,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也就可見一條細細的小河從遠方蜿蜒而來,河水淺淺的,清澈見底,可以看到河底的石塊兒。雖然乾旱,初夏過後水面還是上漲了些。漫過河岸一大片草叢。
順著河再往下是另一片密林。但沒有幾棵樹是有葉子的,樹木多幹枯,只有松樹還勉勉強強硬撐著,還算碧綠和挺拔,只是枝頭的松枝有點幹黃了。小河越來越小,幾近於消失。
皇龍仔細尋覓著,發現河水被枯葉覆蓋住了。
到處是枯枝腐葉,皇龍看不到有什麼動物的足跡。他就不斷用力抽打馬屁股。身體健壯渾圓的馬四蹄蹬開,不一會兒,它的速度就近似飛鷹。皇龍俯身趴在馬上,勁風裹過來,刺得眼生疼。黃龍只好側臉,微啟雙眼。他只覺得耳畔全是風。
皇龍略微回頭往身後看去,後面的人已經看不到影子了。
穿過鬆樹林,就進到一個密林裡去了。因為乾枯,樹木都掉落了葉子,只剩一撮撮光桿密密麻麻地立在那兒。
馬兒飛快地鑽進去,皇龍眼看著前面的樹往自己額頭上飛來。皇龍猛緊閉雙眼,身子蜷成了團兒,雙手緊勒韁繩,要讓馬停下來。
馬是跑瘋了,任皇龍怎麼勒韁繩,速度都不減,只管往前猛竄。
皇龍挺直腰桿,舉起馬鞭朝馬頭上一陣猛抽。
皇龍略微看清馬兒的鼻口淌出了鮮血。皇龍舉起的鞭子不忍心再抽下去。
皇龍略微一遲鈍的工夫,突然感覺腦門被什麼硬東西猛撞了下,眼前閃出一道血光。皇龍翻身跌落到地上。
馬兒受了驚嚇,只顧往前跑去。皇龍只覺得頭痛地似要脹裂,天旋地轉,想要站起身來,四肢卻是徒勞無力地掙扎。皇龍折騰了半天始終沒能從地方爬起來。
他只好作罷,緊閉雙眼,穩穩神,過了會兒,再睜開眼,視線已經清晰多了,他稍微把頭一抬,看看到底是什麼把自己打到地上。
原來是一根粗粗的枯枝,橫在半空。
皇龍鬆口氣,握握拳頭,試探著身體的力氣。絲絲酥麻從背部的脊椎傳來,皇龍知道自己是受傷了,而且還傷得不輕。
皇龍心中不覺“哎吆”一聲,心想今天千不該萬不該出來,獸司大夫說得對,今天利狩獵,但不利於龍鳳躁行。這一下子,恐怕自己要臥床多日了。
皇龍心中埋怨自個兒太心急,結果自己這一撞簡直虧大發了,不知道何時才能痊癒。武術和摔跤,賽馬和射箭,恐怕都不能練了。最討厭父皇嘮嘮叨叨的博弈和命術了,枯燥無味。
一陣痠痛讓皇龍緊咬牙關,眼臉緊鎖。疼痛讓皇龍徹底地平和了,靜靜等待後面隊伍儘快趕過來,好發現他。
他費力地睜開眼,又重新合上了。
不大工夫,皇龍突然聽到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是什麼野獸的叫聲。叫聲轟然,撼人心魄,震得天旋地搖。幾根枯樹枝掉落下來,打在皇龍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