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風手持焚天一招一式地演練著當初地藏傳授給自己的四式鐧法,來回幾次之後,楚墨風將焚天收到背後,抽出腰間的黃泉彼岸,又開始練起了匕首,心中則想起了昨夜與史寒霜一番交談的話語。
話說昨夜楚墨風吃完飯就回到屋裡休息,沉沉地睡了一個時辰,睡夢中不斷浮現出地藏對他說的那些話,驚醒之後始終無法安睡,躺在床上思量了許久,決定去找史寒霜討教一番。
來到史寒霜的房門外,楚墨風輕輕地敲了敲門,只聽沐沐在屋內說到:“這麼晚了誰啊?”
“沐沐,是我,寒霜睡下了嗎?”
“老爺您稍等,大夫人還未安歇,奴婢這就開門。”沐沐一聽是楚墨風,趕忙從屋裡走出來,開啟門將楚墨風迎了進來。
見到門一開,楚墨風也顧不上和沐沐打招呼,急匆匆地向著內室跑去,沐沐見狀正要喊他,卻是為時已晚,只見楚墨風剛踏進內室門口,就看見一個繡著鴛鴦的枕頭飛了出來,內室瞬間傳來史寒霜的聲音:“等一會兒,我在換衣服。”
接過枕頭的楚墨風只好站在門口等著,不一會兒屋內再次傳來史寒霜的聲音:“進來吧。”
“還好你丟的是枕頭,要是丟件暗器過來,我還真不一定能接住。”走進屋內楚墨風不免打趣到,“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換衣服我進來怕什麼啊,你我二人早就成親了啊。”
“不跟你貧,說吧,這麼晚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史寒霜見楚墨風調笑自己,趕忙岔開了話題。
隨後楚墨風把今日地藏對自己說的一番話轉述給史寒霜聽,末了望著史寒霜說到:“你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把力道變成柔中帶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啊?”
“沐沐,你先去休息吧,今晚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對著門外吩咐了了一句之後,史寒霜轉過頭開始給楚墨風講解起峨眉武功招式中的一些技巧,連帶著把一些基礎招式也一一講解給楚墨風聽。
二人一個認真教另一個仔細學,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在史寒霜耐心地講解中,對於力道的轉變楚墨風心中漸漸有所頓悟,而峨眉的那些基礎招式也已瞭然於心,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楚墨風疑惑地問到:“我說娘子,你把你們門派的武功招式私下告訴了我,算不算是洩露門派機密啊?”
“哪有的事,我跟你說的都是最最基本的招式,只要上山拜師的都要先學這個的,而且也有學藝期間受不了苦下山的,難道人家下了山還得把人家武功全廢了才行嗎?”見到楚墨風問自己,史寒霜知道是他心疼自己,趕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見天色已晚,楚墨風眼珠一轉戲謔地說到:“娘子,今日天色已晚,要不為夫就在你房中安歇吧?”
“不成不成,明日一早我還有事呢,你回你屋裡去睡吧。”聽到楚墨風要安歇在自己屋裡,史寒霜趕忙起身將他往門外推去。
見到史寒霜拒絕自己,楚墨風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出了屋回到自己房中,心中疑惑已解,楚墨風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此時楚墨風在使用匕首招式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將峨眉陰柔的手法融入進去,每次出招完全不似以往那般霸道剛猛,而是多了幾分靈巧的感覺。隨著自己一招一式地使出,楚墨風似乎發現了一個新的境界,心中豁然開朗。
而樹上那個蒙面的青衣人見到樹下的楚墨風一招一式完全與以前不同,不禁‘咦’了一聲,心想:這小子是從哪裡學了峨眉的武功手法?看來一會兒我得小心些了。
楚墨風此時進入了一種無我的境界,似乎感覺到身外的世界變得緩慢起來,隨著招式的不斷使出,整個人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間楚墨風一個急停,將匕首收回腰間,順勢取出焚天,開始比劃起史寒霜昨夜教給自己的峨眉基礎招式來。
樹上的青衣人見狀,抽出腰間的長劍,躡手躡腳地挪到樹梢處,挺起長劍從樹上一躍而下,對著楚墨風的後背刺去。
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楚墨風猛然一個轉身,手中的焚天藉著轉身的慣性使勁一抽,瞬間將青衣人的長劍盪開,隨即一個雙腳連點向後撤去,擎著焚天冷冷地望著青衣人說:“閣下又是哪位英雄好漢?為何要在此偷襲我?”
“少廢話,看招。”青衣人似乎是不屑於回答楚墨風的問題,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楚墨風見對方的兵器是長劍,心中暗自嘀咕到:正好試試昨日寒霜教我的那些招式。念及於此便挺著焚天衝了上去,只見青衣人手中長劍輕飄飄的向前一送,似乎要把自己的兵器送給楚墨風一般。
見到對方輕飄飄地刺來一劍,楚墨風可不敢大意,趕忙將焚天往身前一豎,此時青衣人的劍尖直直地刺到焚天的鐧脊上,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道順著鐧脊傳到楚墨風的手上,而楚墨風則被力道反震的向後退去,堪堪穩住身形之後,楚墨風才發覺昨日與地藏比試時被震傷的虎口,此刻似乎又有些開裂了。
倒吸了一口冷氣,楚墨風強行壓制住手上的痛感,望著對面的青衣人想到:此人力道也不容小覷,看來我是得認真一些了。隨後緊了緊手中的武器,雙腳一蹬向著青衣人衝去。
青衣人見到楚墨風再次衝過來,趕忙架起長劍戒備起來,似乎準備以守待攻,而楚墨風在前衝的過程中,左手突然想後腰摸去,隨即接連想前方甩出去些東西,青衣人見楚墨風的左手伸到腰後,心中不免有些詫異地想到:這是什麼招數,以前沒見過啊,難道是最近新學的?
正在錯愕之際,只見楚墨風接連向自己的方向甩手,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隨即幾道金光接踵而至,青衣人趕忙用長劍一陣左支右擋,只聽一陣丁零當啷的響聲,楚墨風射出的暗器被青衣人輕而易舉地格飛了,而此時楚墨風依舊在前衝的路上。
見到自己射出的暗器被悉數格擋,楚墨風左手向後一扣,又摸出五支飛鏢,一個魚躍向著前方滾去,將其中三支飛鏢以三個不同的角度射了出去,青衣人見楚墨風射來的飛鏢角度十分刁鑽,趕忙將長劍豎在身前,身子向後仰去。
三支飛鏢貼著青衣人的眼前飛了過去,見到自己躲過了這三支飛鏢,青衣人一挺腰身,堪堪地站了起來,此時眼前又是兩道金光飛來,原來楚墨風知道青衣人肯定會後仰躲避,而為了防止自己此時上前偷襲,躲避結束之後青衣人必定回迅速起身,所以楚墨風在丟飛鏢的時候只丟出去三支,另外兩支則是為了後邊這次襲擊準備的。
青衣人此刻已然無法再次閃躲,無奈之下只能一個側身,躲開了其中一支飛鏢,而另一支則擦著自己的後背劃了過去,青衣人只覺得後背一陣疼痛,才發覺那支飛鏢竟然在自己的後背劃出了一道傷痕,正在錯愕之際,楚墨風已然到了青衣人的面前,手中焚天往自己脖子上一橫,冷冷地說到:“閣下已經輸了,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只聽青衣人忿忿地說到:“臭小子你還真是下死手啊。”只見青衣人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對楚墨風說到:“快給我塗到傷口上,要是留下疤痕,你就死定了。”說完摘下覆在臉上的面巾,佯怒地看著楚墨風。
楚墨風一見面巾之下是青璃,撇下手中的焚天,趕忙接過瓷瓶擰開,將裡面的藥粉均勻地撒到青璃後背的傷口上,嘴裡還不住地埋怨到:“我說姐姐,你們幾個每次考核我也是下死手的啊。”
“臭小子你還說,好了,你的考核透過了,現在咱們可以回去了。”藥粉撒到傷口上引來一陣急劇的疼痛,但是似乎這疼痛對青璃絲毫沒有影響。
楚墨風見狀趕緊隨著青璃離開山谷,向著張掖縣城走去,二人來到煙雨樓時,只見一群人圍在煙雨樓門口,不停地對著煙雨樓指指點點,楚墨風見狀趕忙跑上前去,拽過一個圍觀的人問到:“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何都在這裡圍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