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對周圍的吃瓜群眾探究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跟著“二叔”一起直徑走進電梯。
進了電梯之後,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回頭,語氣淡淡的說:“看來你名氣挺大的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字面上是一句讚美的話,沈薇卻聽得遍體生寒。
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沈薇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二叔對她恐怕並不是特別滿意。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也是知道她和司弦的事的。
沈薇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沒有吭聲。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什麼交流,直到到了司弦的辦公室,走在前面的“二叔”突然高聲道:“阿弦,你看我給你把誰給帶過來了。”
原本坐在位置上批該檔案的司弦聞聲倏地站起身來,目光淡淡的掃過沈薇,停頓了一秒,立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挪開了目光,輕笑道:“二叔,你怎麼過來了呢?”
“我這不是來京都玩玩,順便看看你這小子過得怎麼樣麼……”司弦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你小子比我想象中的過得瀟灑多了,哈哈……一下車就聽說你正有沒人在懷。”
“是嗎?”司弦笑著應道,對自家二叔的話不置一詞。
雖然司弦表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但是他一直都知道照他二叔那性格,恐怕他這次來京都並不是簡單的來觀察一下他的感情生活,只怕是還有其他的……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兒。
司弦在心裡暗暗踱量著,到底是什麼事兒,竟然把這隻老狐狸都引到京都來了呢?
這個“二叔”的來意,對於司弦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個二叔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他父親那一輩爭奪地位的時候,完完整整的留下來的兄弟僅僅只有他一個。
即使他看起來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司弦每次在面對他的時候都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總是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心。
“二叔這次過來有落腳的地方,要是沒有的話可以去我那邊住幾天,我那邊保姆和保鏢都非常齊全,絕對能讓您在京都玩兒個痛快。”司弦不鹹不淡的說著,看不出來又多熱情好客,但是最基本的禮貌他也一點都沒少。
沈薇雖然知道司弦是混黑道的,看這位“二叔”雖然長得非常秀氣,穿著打扮也是十分儒雅有風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沈薇就是感覺他身上一直都有一股莫名的煞氣,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兒來。
“二叔”呵呵笑著,連連揮手:“不用不用,華子已經幫我訂好酒店了,我還是覺得住酒店比較自在。”
畢竟是在道兒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了,如何會不知道司弦心裡的考量。
他去了司宅可能再外人看來不過是侄子孝敬叔叔,但是那司宅裡面到底有多少個司弦的眼線,有多少個監視器他可搞不清楚。
人都是這樣的,對外人來說可能看著他們就是一家人,親密是理所當然得。
但是大家都忘了嗎?
人的本性始終都是自私的,就算平時和家人在一起可以一致對外,但是家族內部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矛盾,只是大家不沒有挑明罷了!
見“二叔”拒絕了自己的邀請,司弦也不惱,顯然被拒絕早已經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兒了。
“那二叔還是覺得怎麼自在怎麼來吧……”
男人也笑了笑,忽然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看了沈薇一眼道:“這位小姐想必就是你的心上人了吧!來來來,小姑娘怎麼突然還害羞了呢,剛才你拽著我喊“二叔”的時候可沒這麼靦腆啊!”
這種四兩撥千斤的說話,沈薇跟沒有絲毫應聲的餘地,只好把目光放到司弦身上。
司弦衝她招了招手,明明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卻給人一種十分薄涼的感覺。
他說,“薇薇,過來……”
沈薇心裡雖然覺得司弦的笑看起來很不再舒服,但是也不想讓他當著長輩的面兒丟了面子,於是便乖乖地走上前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司弦身邊的時候,司弦忽然用力的拉了沈薇一把,嘴裡還笑眯眯的抱怨道:“瞧瞧你這小家子氣的樣子,不過只是跟我見個長輩嘛,有什麼好害羞的!”
“二叔”飽含深意的目光劃過沈薇的臉,最後落到了司弦身上,眼神深邃莫測的笑了笑。
“看你們年輕人膩歪握著心裡也癢癢,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我先走了。”
說著他便直徑往外頭。
沈薇呆呆地站在一旁,整個人都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