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少年是哪家子弟?”有人悄聲問道。
每當這種時候,總有人會冒出頭來,一通解釋,顯示其訊息靈通,在別人“敬佩”的目光中刷些滿足感。這一刻也一樣,只見一人朝裡打望幾眼,輕咳一聲,對周邊幾人道來。
“先前兩位公子,第一個為尚書令王柔大人之子王機,第二個是新任五原太守王澤大人嫡子王昶。另外兩位可就更了不得了,是蘭氏的兩位嫡公子,蘭轍與蘭暉。”
見周邊幾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其人不由嘿嘿笑道:“幾位若有心,可接近一番,若能得到幾位公子看重抬舉,薦給幾位大人,這仕途……”
酒過三巡,在座諸人都開始進入狀態了,文人嘛,此情此景,總喜歡吟詩作賦。蔡邕作詩一首,引得滿堂喝彩。緊接著,幾個自負才華者亦起身作詩以和,蔡府宴席似乎方進入"gaochao",氣氛極為熱烈。
“哎,還以為這邊會很有意思,沒想到就聽這群士林在這兒無病"shenyin",無趣,無趣!”堂中,蘭暉有些慵懶,嘀咕道。
“暉弟,不可無禮!”蘭轍在旁聽到了,不由輕斥道。
見著努力想樹立起兄長威嚴的蘭轍,蘭暉將頭一瞥,不作理會,蘭轍氣臉色怒氣一閃,暗自尷尬。
蘭暉則心中冷笑:“真是讀書讀傻了,憑那些詩句詞藻,禮義廉恥,能建功立業?這蘭轍,還想靠漢人那套禮法,來壓制我,真是愚不可及!”
蘭氏這一代,蘭稚之下,以蘭黎能力最強,混得最好,位高權重。至於其他人,包括蘭稚几子,都顯得平庸,若不是依靠蘭氏勢力,只怕連爵位都難得。
如今蘭黎更是履任漠東都督,作為其嫡子的蘭暉自然也“猖狂”地很,對於蘭轍這個從兄,蘭暉是看不起的。之前在蔡邕面前的表現,好一副長兄的“面孔”,蘭暉直欲作嘔。
蘭暉身上依舊有著“胡族”的野性,雖然學漢人書,習漢禮,實則對那一套不甚感冒。他還是更相信若肉強食,拳頭才是硬道理。
不理會蘭轍,蘭暉則在暗中思考,是否也該去軍隊了。聽聞烏氏的烏麒隨大王東征幹得不錯,已經積功升任都尉了。連烏麟那廝都有上戰場的動向了,他蘭暉怎能落後於人。想到當初被烏麟胖揍一頓,蘭暉這些年可一直記著了,早晚要找回場子。
悄悄撇了眼蘭轍,蘭暉打個哈欠道:“我如廁去了!”此尿遁之術,他是不想再在這兒待了。
還未起身,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堂側傳來,婉轉悅耳,韻味十足,堂上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琴音渺渺動人,所有人都為之所吸引,噤聲,側耳傾聽。
過了一會兒,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滿堂喝彩,蘭暉粗通音律,也覺此琴音甚是好聽,一直坐著。
種拂微微搖頭嘆道:“昭姬這琴藝是越發令人驚歎了!”
蔡邕也是喜意滿面,樂呵呵的。
“見過父親!”蔡琰素衣出來,對蔡邕拜道,又對堂上諸人一禮。
少女散發著書香氣息,精緻的臉蛋,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絕色,渾身透露出的那種典雅氣質,著實吸引人。嘴角掛著的淡淡微笑,令在座不少人自慚形穢,微低著頭。但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者,幻想著“才子佳人”的故事。
“嘖嘖!”蘭暉嘆道:“真是一代佳人吶,可惜,非吾等所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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