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瑤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眼睫忽閃,悠然睜眼,看向一旁無關緊要的牆面,沉吟:“殿下,要不放我下來?”
祝亦安指尖輕顫,輕緩的“嗯”一聲,將她抱了下來。
“有事還需要殿下幫忙,我兄長被廉郡王抓了,我從許連夙手中弄到易容法子,以及無名之毒的解藥。”元初瑤垂首而立,有些拘謹不安。
面前的人,不知何時對她似乎有了不同以往的心思, 她知道自己顏色確實蠻不錯,卻從未想過如此狀況,真是難辦。
祝亦安聽完她的解釋,後知後覺的伸手輕觸唇邊,意識到自己做了何等禽獸之舉,心內狂跳不止,張了張嘴,想要解釋,驟然發現,有時候行動上做了,再怎麼說都是無用的。
“需要我做些什麼?”他想過道歉,心裡確實有歉意,可也有抑制不住的歡喜,思來想去,不如先幫她解決完眼前的事情再說。
唯有先幫了忙,之後……她若是不想理他,在他幫了忙之後,應當也會遲疑幾分,如此他也好厚著臉皮繼續與她相處。
許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元初瑤不由得掀眼覷他一眼,沒想到湊巧撞上他專注的目光,她眼睫忽閃的眨了眨,“還是先回去,免得他跑了。”
一轉身她便露出懊惱的神情,怎麼就膽怯了,分明是他做得不對,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祝亦安目光追隨她而動,最終落在她略紅的耳際,嘴角瞬間銜上一抹笑意,慢條斯理道:“你同我說說情況,我好琢磨一下,如何幫你。”
元初瑤回到院子,看著百無聊賴的許連夙,忽而有點古怪感,上一瞬還在聽著眼前的青年對她表明心跡,下一刻被另個人強吻了。
看來還是好與人保持距離才行,否則她的樣貌,確實容易造成誤會,不就……一個吻麼,不去提及,讓它過去就好。
元初瑤指了指許連夙,對著祝亦安正色道:“幫我從他身上拿一個解藥,給一刀服用,待會去他府上,找易容的材料。”
交代完,她往書房內走去,將已經晾乾的紙頁摺疊收入袖中,重新謄寫一份,放置在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晾著。
屋外,祝亦安與許連夙對視一眼,兩人目光一撞,似有火花四濺,雙方不由得對對方都不大爽快。
一種沒來由的感覺,不約而同對對方的沒有什麼好心氣。
“晟王殿下,久仰。”許連夙笑意鬆散,衣裳鬆鬆垮垮,明明受制於人,卻閒適的像是在自家一樣自在。
祝亦安走上前,意味不明道:“江大夫,受我保護的日子,可還舒坦?”
許連夙挑眉,看來晟王對他的‘久仰’並不待見,看來方才的感覺不是錯覺,此人對他有敵意。
他散漫的後仰,緩聲道,“倒也還行,殿下事事周全,好幾次險些都要被你發現身份,若不是聖上對你也有防備,在下怕是早就露出馬腳。”
赤甲軍對他的過分保護,不僅僅防備廉郡王,還有聖上的幾位兒子。
祝亦安輕笑一聲,也不解釋他與父皇之間的往來不同於他人,一個外人而已,任由他誤會著才好,他俯身前傾,直接問:“解藥在何處?”
這一次許連夙沒有磨嘰,目光下移往衣襟內看一眼,下巴輕點示意,“從上至下第二個內袋,取半顆即可。”